陸炳朝他伸出手：“先給我，我身上暫時沒有銀子，回去之後再還你。”
這位年輕的大理寺丞笑道：“大人客氣了，就一份酥糖，沒這必要。”
陸炳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裡太壓抑，孩子可能會緊張，出去問。”
陸炳讓七歲的馬雲堇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蹲了下來開啟黃紙包裝。
“伯伯這裡有糖，我問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一個，伯伯就給你一顆糖吃怎麼樣？”
馬雲堇看了眼開啟的酥糖，點點頭：
“好。”
“真乖，先給你一塊。”
馬雲堇含著酥糖道謝：“謝謝伯伯。”
陸炳等她吃完了酥糖才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陸炳先是問了包括馬雲堇的姓名、年齡、住址、父母名字這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實際上這是為了測試七歲的馬雲堇的認知能力。
透過測試，陸炳確信只要循循善誘，
馬雲堇是可以說出當時的經過的。
馬雲堇是馬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
也就是唯一的孫輩，深得馬東昇寵愛。
馬東昇時常帶著她來東昇馬場，這裡甚至有一頭小馬駒就是為她準備的。
果不其然，
馬雲堇說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並不是案發當天的事情，而是之前。
經過陸炳的誘導，馬雲堇說出了一個馬家人都不知道的女子。
一位白衣女子。
這位女子經常深夜才來，
馬雲堇也是入夜有一次醒了才發現。
並且還不止一次，馬雲堇掰了一隻手數了一遍，也就是說最少有五次。
馬東昇告訴她這件事不能告訴家裡人。
雖然還是被陸炳給誆了出來。
唯一可惜的是馬雲堇雖然見過這位女子，但因為是入夜看不清面容，且女子還戴著白色面衣。
她只能說出比王素素矮，身材差不多。
頭髮使用一根白色系帶紮起，
兩條繫帶垂到了她的臀部附近。
馬家人顯然並未見過這名女子，且對他們父親深夜面見這麼一名女子很是震驚。
馬家四子和三位兒媳婦基本被陸炳排除了嫌疑。
他們沒有事先串列埠供，
問詢雖有偏差，但大體是對得上的。
且修為最高的馬伯遠也只是三花聚頂境，殺不了一個天人合一境。
而且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馬東昇是死於三天前的三更，也就是凌晨十二點左右。
而那時候的馬伯遠，因為有夜市，在陽翟的家中酒樓招待客人。
當時的酒樓顧客都可以為馬伯遠作證，他一直在自家酒樓當中不曾離開。
問詢告一段落。
陸炳這麼一套弄下來，王素素都有些佩服他了，不由得詢問他的意見。
“接下來怎麼做？”
“驗屍。”
“仵作不都驗過屍了嗎？”
陸炳搖了搖頭，解釋道：“他們只是驗了外傷，先看看這辦法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