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宮內,忠信侯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皇上,老臣就只有軒兒這一個孩子啊!如今竟被那宋辭活活打死了,我陳家絕後了啊!”
說罷,他擦了擦眼淚,高聲道:“還請皇上給老臣做主,斬了宋辭,為我兒抵命!”
話音剛落,他的頭重重磕在地上,再也不願抬起。
皇帝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厭惡。這件事情蘇若清早已報給了他,分明就是陳亦軒先挑的事,辱罵阿璟夫婦在先。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好說,畢竟是撕破臉皮的事情,再者……
他眉頭輕輕皺起,宋辭這次做的確實也太絕了些,竟把人直接殺了,也確實該給些懲罰讓她長長記性。忠信侯雖說戰功確實遠遠不及宋家,但好歹也是位列侯爵,她殺了他唯一的子嗣,若是他非要追究也確實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更加煩躁,但仍是耐著性子溫聲道:“愛卿所言極是,但宋辭畢竟是安北郡王留下的子嗣……”
皇帝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但忠信侯顯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抬起頭哭的撕心裂肺,哽咽道:
“宋辭是安北郡王留下的血脈,但軒兒也是我忠信侯府的獨苗啊!莫非皇上因為老臣功勞不及他宋璟,便偏袒宋辭讓我兒枉死不成!”
“這……”皇帝為難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一副沉思的模樣,內心卻冷笑一聲。
不然呢!你那兒子能和阿璟的孩子比嗎!你那點軍功也算功?看來時間大了的人記性確實不行,不過十來年就已經把過去忘了個乾淨!當年若不是為了制衡宋璟,朕會封你為侯?真是笑話!
他心裡這樣想,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就在他思索該如何開口時,蘇若清走了進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忠信侯冷冷道:“侯爺這是在逼迫皇上嗎?”
蘇若清向來待人溫和,以至於讓人都覺得他性情極好,淡忘了他身為太子的威儀,如今他突然冷了臉,層層壓迫感撲面而來,忠信侯一時語塞,冷冷打了一個寒戰,竟忘了回話。
待反應過來後,他忙朝著皇帝連磕了幾個頭,聲淚俱下。
“老臣絕無逼迫皇上之意,實在是軒兒死的太冤啊!”
“死的太冤?”
蘇若清聞言冷笑一聲,“看來侯爺沒有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趕著來告御狀了啊!”
說罷,他拍了拍掌,幾人瞬間被帶了上來,忠信侯看著進來的幾人,心中瞬間明白大半,看來這事端是他兒子挑起來的,但那又如何!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殺人就該償命!
而皇帝則在看到幾人後瞬間瞭然,心中的煩躁漸漸散去。他坐在那裡默默看著一切的發生,面上波瀾不驚。
幾人來到殿前跪下,皇帝視線一一掃過他們,最後落在蘇若清身上,疑惑道:“這是?”
蘇若清道:“回父皇的話,這就是今日與陳亦軒喝花酒的幾人。”
皇帝聽了這話面色突然沉了下來,視線冷冷的望向幾人。幾人本就害怕,如今到了皇帝面上更是打起了顫,一個個都後悔的不行,暗歎今日出門沒看黃曆,犯了煞星。
皇帝見他們這樣心中十分滿意,看著其中一個人道:“朕認得你,你是懷安侯的孫子,聽說前幾日你還因為口出不遜的事情被宋辭當街打了一頓。”
那人聽皇帝提了這件糗事,抬起頭訕訕笑了一聲,可是臉色卻差的厲害,身子微微發著抖。
皇帝見此輕笑了一聲,“朕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冤有頭債有主,想必太子將你們帶來也不是認罰的吧?”
說罷,他的視線落在了候在一旁的蘇若清身上,蘇若清見此輕輕笑道:“自然。”
他偏過頭看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