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朝剛送走皇帝,來到院門外時,遠遠瞧見雪白的盡頭有個模糊的背影。雖然很快便消失不見,但宋朝還是發現了。
“若清?”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背影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靈堂,自言自語道,“不是說不來了嗎?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
“哥哥?”
宋辭正欲回去休息,剛走出院門就看見宋朝站在雪地中對著一個地方出神。
在想些什麼呢?宋辭有些懵的走到他面前定定的看著他。宋朝突然回過神,看見眼前的宋辭也有些懵。
“你怎麼還沒回去?”
“我睡不著。”宋辭道。
“睡不著也要睡。”宋朝板起臉,擺出一派兄長的模樣,“快回去睡覺。”
“哦……”
宋辭蔫蔫的應了一聲,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可還沒走幾步又突然轉過了身。
“哥哥,皇上與你說什麼了?”
看著自家妹妹滿臉探究的模樣,宋朝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說了些明日的流程。”
“真的?”宋辭顯然沒有相信,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他。
“嗯……”宋朝有些尷尬的撇開眼,看著地上的的積雪不發一言。
雖接觸不久,但宋朝也摸清了自己這位妹妹的脾性,知道此事瞞不了她多久,可是今晚……
他抬頭看了眼黑壓壓的天空,心裡長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有些睏倦的眼睛,說:“今日太晚了,想知道的話就快去睡覺,明日告訴你。”
宋辭見此便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於是“哦”了一聲便離開了。
宋朝怔怔的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才回過神,他嘆了一口氣然後抬腳便進入了靈堂,摸著冰冷的棺木良久,突然就落下淚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若經歷了這般痛處哪裡會忍得住呢?人非草木,所謂男兒有淚不哭,也不過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靈堂內此時靜的厲害,只有燭光徹夜不滅。宋朝靜靜的站在那裡,牙齒緊咬住唇肉,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冰冷的棺木,淚水在他臉上肆意流淌。
“父親母親,你們食言了,你們答應過會回來陪我過年,也說過在朝兒及冠時會回來給朝兒行冠禮的……”
他神色哀傷的看著案上的靈牌,用手輕輕撫摸著面前冰冷的棺木,就像曾經撫摸父母的面頰一般。絮絮叨叨說了很久,起初他的聲音還很平靜,但漸漸的,他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他紅著眼睛看著棺木,發出了孩子一般的囈語,“你們騙人。你們……明明答應了我今年會回來過年的……”
“父親母親,朝兒真的……真的好想你們啊……”
“朝兒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你們了…….”
“朝兒……好想你們啊!”
……
夜色深深,此時天空中又絮絮飄起了飛雪,將少年的心事掩埋於雪地之下。
與此同時,皇帝正坐著馬車走在回宮的路上。途經禮部時,皇帝突然掀開簾子,遠遠望見了禮部門前停著的馬車。
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太子今日還歇在禮部?”
鄭漁本來在打盹,聽了這話立刻驚醒,回道,“回皇上的話,是。”
“他這幾日沒去國公府?”
“沒去。”
“這倒是奇了。”
皇帝看著面前的大雪眼神有些飄忽,“我以為憑他和宋朝的關係會去探望的。”他神色難辨,看著絮絮飄下的雪花喃喃道,“竟沒去嗎……”
鄭漁看著自家主子如此,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道,“皇上您將國公的後事交於他,日子短責任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