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全盤托出:“我只是在想,嚴銘謹畢竟是江州的監察,劫些糧食也就罷了,為何要阻攔治水之事?”
“如今江州水災氾濫,民不聊生,天下人都在旁觀望。阻攔賑災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屆時江州出了事,他不一樣逃不掉嗎?”
宋辭的話點到為止,並未繼續說下去,但蘇若清已經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所以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欣賞,可隨即又被心中的憂慮取代。
他輕聲嘆道:“我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並且為了他從中做手腳,特意在眾人面前將徵人一事託付給他,沒想到……”
蘇若清嘴角突然扯起一抹苦澀的笑,自責道:“這次是我疏忽了。本以為他只是想要些糧食而已,沒想到他竟如此膽大包天,連賑災的事也敢阻攔。”
見蘇若清並未按照自己丟擲的話去說,宋辭眉頭微蹙,按照他的思路再次將話題引了回來。
“那你說,究竟是誰給了他膽子呢?”
蘇若清眸光微動,並未應聲。
他當然明白她想要自己回答什麼,但這件事情涉及皇室,所以他就算心中有所猜測也不能說出來。
蘇若清就一直這樣保持著沉默,直到過了許久才道:“誰給他的膽子不重要,糧食已到,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這次突如其來的疫病。至於他背後的人是誰……到時只要抓了嚴銘謹,一切便都能水落石出了。”
話說到這份上,宋辭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扯起唇笑了笑,道:“你說的對。宋辭愚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了。”
見她如此說,蘇若清搖了搖頭,認真的看向她。“不。你聰慧通透,智勇雙絕,是世間難得的人才,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蘇若清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此言無疑表現出他對她的欣賞。宋辭一向聰慧,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但她卻並未應聲。
原因無他,懶得說話而已。
宋辭態度如此明顯,蘇若清自然察覺到了。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略做思索後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已經把那些可能得了疫病的人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