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沒有什麼不可以。”
“可你如此行事,會被世人譴責。”
蘇若清語重心長道:“言語如刀,殺人於無形。你現在不在意,但以後呢?每天活在譴責中,你終有一日會受不了的!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世人怎樣看我與我何干?他們有誰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對,他們畏懼你,所以現在不敢說你,可以後呢?如果以後出現了比你更厲害的人,而他又站在道義一方打敗了你,你又當如何?”
宋辭卻道:“技不如人,死又何妨?”
“……”
蘇若清啞然,偏頭看了她一眼。
許是蘇若清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內心,她突然將內心積攢已久的鬱悶發洩出來——那些她不敢對她哥哥、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過的話。
“生亦何歡?死亦何憾?我本就是個沒有意義的人。若真有人能打敗我,死在他劍下,說不定也是一種解脫。可是……”
她突然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可我哥哥如今是鎮北大將軍,是大淵的安國公。就算有人能打敗我,沒有皇上的允許,他真的敢殺了我嗎?”
“生也好,死也罷,從來就由不得我。自從踏入盛京的那一刻,我這一生就難以全身而退了。”
“母親說,大淵的山水很好,有機會一定要去親自走一遭。可我也見過格木山上的大雪,也見過連綿的高山與長河,但我並沒有覺得稀奇,也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那麼嚮往……”
蘇若清突然聽她說出這樣一長段話,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些悶。
宋辭也並不期待得到什麼回應,深吸一口氣後突然就笑了起來。
“蘇若清,我不過一把被放棄了的工具,一把保家衛國的工具罷了。從前,我聽從父親的命令衝鋒陷陣,如今他死了,我就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所以,活著有什麼好?又有什麼意義?”
“每天面對一群戴著面具的人,我光是想想便覺得厭倦!”
蘇若清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想出言安慰,但話至嘴邊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宋辭說出這些話後心裡猛然一輕,好像有什麼壓著她的東西突然就移開了。她仰天長舒了口氣,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你還有哥哥。”
過了許久後,蘇若清突然這樣說道:“阿朝他視你如命,若你死了,他必然會崩潰。”
宋辭聞言笑了笑,並不言語。
所以,有時候別人的愛,也是枷鎖。
……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再說過話,直到快到平縣城中,宋辭才出聲問道:
“如今已經拿到了口供,你打算何時收網?”
“三日後。”
蘇若清答道:“存糧還能堅持五天,但如今這裡所有的人都在治水,抽不開人手。所以,我打算先讓百躍帶著無名山的人去拿住嚴銘謹,然後收編無名山,全力賑災。”
“這是個主意。收編了無名山,我們就不缺人手了。”
“我正是這樣想的。”
蘇若清接道:“雖然其中可能有隱情在,但這些年來無名山盤踞一方,為禍多年。若無大功抵過,即使是投降也難逃責罰,所以,我打算讓他們一同參與治水。如此一來,功過相抵。我答應百躍的,也算是做到了。”
“嗯。”
宋辭淡淡應了一聲,笑道:“既如此,那我便提前恭賀殿下了。”
蘇若清如今的心情甚好,聽後也笑了,揶揄道:“小辭之前還喚孤太子哥哥,怎麼現在又改口喚殿下了?”
“……”
宋辭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