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和李志昌兩人。
範、李二人見嚴銘謹叫住自己,一時也摸不清頭緒,於是在眾人走後問道:
“不知大人叫住下官與志昌兩人可是還有要事交代?”
嚴銘謹聞言點了點頭,他面上掛著堪稱和煦的笑,但說出的話卻讓兩人面色一白。
“我已經告訴太子殿下,讓他當心你們了。”
李志昌聽後只覺得眼前一黑,幸得範文博扶住才不至於跌在地上。
範文博當然也是怕的,但他顯然比李志昌的心態更穩一些,雖然害怕,但仍站的筆直。
他笑著問道:“不知大人此舉何意?兔子急了都咬人呢,嚴大人如此待我們,就不怕到時我們為了自保供出大人?”
嚴銘謹聞言撫須一笑,並未將他的威脅看在眼裡。
“本官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那麼長時間,若是怕的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說到這裡,他唇邊突然揚起一抹笑意,出聲問道:“範大人,我記得你老家是在平縣吧?”
範文博聞言眼神微變,但仍含笑問道:“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本官什麼意思,範大人難道不知道嗎?還是說,範大人想在平縣看到你的老母親,還有妻兒?”
“……”
常言說打蛇要打七寸,此言無異於打在了範文博的七寸之上。
所以,待他聽明白嚴銘謹話中的意思後,竟直接哈哈大笑起來,連說了三個“好”字,可卻一聲比一聲悲涼。
當年,他就是為了治至親的病才與嚴銘謹狼狽為奸走上歧途,如今,又是因為至親走上絕路。
真是迴圈往復,迴圈往復啊!
嚴銘謹並不理會他的失態,反而一直靜靜等著,直到範文博平復了情緒後才再次開了口:
“既然當初選了這條路,便要做好挨刀的準備。若你們能聰明點,只要本官活一天,你們的家人我自會好好照應,不然……”
他話音一轉,“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趕盡殺絕了。”
李志昌聞言並不說話,只是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範文博雖然仍直直站著,但眉宇間已有鬆動之色。
嚴銘謹見此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出聲:
“其實你們又何必如此呢?就算是你們向太子告發了我,又能如何?你們犯了什麼罪,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江州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因為什麼,想必你們心裡都清楚吧?既然都清楚,那你們覺得,太子會保你們的家人不受牽連嗎?或者說……他願意保嗎?”
兩人聽罷面色突然變得慘白,李志昌小腿一軟,登時栽在了地上。就連範文博也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踉蹌幾步後癱坐在椅子上。
他抬起頭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上的精美圖案,然後緩緩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嚴銘謹邊說邊觀察著兩人的反應,待看到他們的眼神完全絕望下來後才輕嘆了一口氣。
再次開口時,他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聲音,真誠道:“本官言盡於此,二位大人可要好好想想啊。”
說罷,他端起一旁的茶盞再次抿了一口。看著兩人緊緊閉合的雙眼和痛苦絕望的神色,他嘴角輕勾起一抹不易人察覺的笑。
……
良久的沉寂後,範文博終於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頭緊緊盯著坐在上位的嚴銘謹,然後在他的注視下站起了身子、彎下了腰。
他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該怎麼做,還請大人好好待下官家人。”
“這是自然。”
嚴銘謹將茶盞放在桌案上,“同僚一場,只要範大人不做蠢事,你的家人本官自然會多加照拂。”
範文博自然清楚他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