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的字,蘇若清眉頭微微皺起,將宣紙揉成一團丟進紙簍,重新又寫了一遍。
……
約莫一個時辰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宋璟夫婦的墓前。蘇承皓吩咐習風將事先準備的瓜果點心和酒壺一一擺在案上,自己則默默站在一旁。
點燃的香正往上飄散著輕煙,宋辭望著地上燒盡了的紙錢,眼中隱有淚光閃動。看著石碑上刻著的名字,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突然偏過了視線。
“安北郡王夫婦一生為民,實乃我大淵之英雄。本殿雖久居盛京,但也常聞郡王威名。”
他這話說的是真情實感,肺腑之言,但聽在宋辭耳中卻完全變了味道。想到紫宸宮中發生的一切,宋辭目光陡然變得冷漠,她望著蘇承皓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
“殿下言重了,臣女父母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擔不起殿下如此盛譽。”
蘇承皓聞言微微一怔,笑著轉過了身。他抬眼望向宋辭,卻見宋辭正滿臉冷漠的看著墓前燃燒的香。
“……”
蘇承皓略微沉吟了片刻,繼而笑道:“宋姑娘何必這樣說話,如今放眼大淵誰人不知,安北郡王夫婦乃是衛國的英雄,為護百姓安寧拼死奮戰格木山。殉國之舉,大義至極。”
宋辭聞言並未回話,還是隻盯著那點燃的香瞧。
蘇承皓自然察覺到了她刻意的疏離,抿著唇不再說話,目光順著她的視線也落在了那三柱香上。
蘇承皓畢竟身為皇子,如今宋氏地位尷尬,宋辭縱然有心疏遠也不好直接將人得罪了,於是接言道:
“有殿下這句話,臣女父母即使身在九泉,亦覺心暖。”
蘇承皓聞言看向了宋辭,笑著回道:“本殿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臣女明白。曾在北境時,臣女便聽聞二殿下待人最是寬和坦蕩,其賢名就算是比起太子也不遑多讓。今日見後與君相處,才知所言非虛,果真如此。”
“哪裡哪裡。”蘇承皓笑著推脫,“比起皇兄,本殿還差的遠呢。”
對於這句話,宋辭沒有再應聲,只笑笑作為回應。
……
回去時,宋辭不願再與其同行,於是隨便找了個由頭後便打算離開。
蘇承皓自然也察覺到宋辭的不耐,唯恐逼的太緊會適得其反,於是點頭應了下來,只囑咐了句“路上小心”後便不再多言。
宋辭騎馬走在回城的路上,可由於速度太快險些與一從旁竄出的馬匹相撞,宋辭猛然調轉馬頭才堪堪避過,但對方卻因為受到驚嚇的緣故直接跳了馬。
雖然那人穩穩落在了地上,但馬卻因為受到驚嚇的緣故跑遠了。
那人望了一眼快要跑的沒影的馬,轉頭看向宋辭,眼神似要噴火。“你在這瞎站著幹什麼?沒看到本小姐的馬跑了嗎?”
宋辭聞言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看到了。”
那人聽後瞬間炸了,聲音又提高了幾個音量:“那你還不快去給本小姐追!”
“關我屁事?”
宋辭微微笑著,一副友善模樣,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氣的跺腳。
果不其然,那女子聽後瞬間便怒了,指著宋辭罵道:“若不是你,會驚了本小姐的馬嗎?你居然還好意思說關你屁事!”
說罷,她微抬起頭看向宋辭,冷笑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你要是能下馬道歉的話就給你兩個選擇:一,去把本小姐的馬給追回來;二……”
她聲音微微頓住,看了一眼宋辭的馬後才緩緩接道:“把你的馬賠給我。”
宋辭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和她說話,聞言登時便笑了,她垂眸望向站在一旁橫眉冷對的少女,目光冷的駭人。
宋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