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只剩下兩個地方,一個是平縣,另一個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也是江州的政治中心——江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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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江州府衙。
蘇承言看著外面升起的太陽,一遍遍在屋中踱步,面上閃過一絲焦急。
自他來到江州後,一行人便被請進了府衙,但是如今太子哥哥並未前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只好想辦法拖延住他們,以免走漏風聲,給他的皇兄爭取探查的時間,確保結果的真實。
可是這些官員真的太精明瞭,他應付了這些時日只覺得心力交瘁,十分後悔當日的決定,他就不該輕易答應給他兜底,真的太難了!!!
他在心中怒號,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的話,只有僕人敲門的聲音。
“五殿下,您在屋裡嗎?”
蘇承言心想: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我不在屋裡能去哪!但嘴上卻說:“何事?”
“秦大人和胡大人想求見殿下,已經在正廳等候了。”
“……”
蘇承言只覺得心梗,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開口道:“讓他們稍作等待,本殿換個衣服便過去。”
那人得到回答,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屋裡,蘇承言換上藍色錦袍後對著銅鏡看了半晌,這才開啟門走了出去。
……
“秦大人,胡大人!”
一到正廳,蘇承言便笑著迎了上去,面容和煦。
秦韋江與胡瑞文聞言立刻起身行禮,“見過五殿下。”
“免禮免禮。”
蘇承言抬腳進了正廳,對著兩人的方向虛虛扶了一把後便直接走到正位坐下,不等兩人入座便率先問道:“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兩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秦韋江道:“太子殿下奉旨賑災天下皆知,我等翹首以盼。只是……”
他話音一轉,面上帶著幾分為難,他看著蘇承言,將接下來的話一併說出:“您也知道,如今的江州時間就是生命,太子殿下自入江州後遲遲不見其容,我等實在是寢食難安,不知何時能面見太子,商量一下關於後續賑災事宜?”
蘇承言聞言瞥了他一眼,道:“本殿也知諸位大人心急,只是大人也知道,皇兄自入江州後便不幸感染風寒,如今臥於床榻之上,面容蒼白憔悴,實在是不宜接見諸位,還望二位大人理解。”
秦韋江聽了這樣一番話瞬間無言以對,一時間噤了聲,倒是胡瑞文聽了這話突然拍案而起,怒道:“這句話半月前您就這樣說了,如今過了半個月仍是這樣,皇上派太子來江州是賑災的,如今遲遲不見人算是什麼理?既要養病,為何還要來江州,轉道回京城豈不更為妥當?既選擇來了江州,又為何一直託病不見!就算臣等等得,可百姓如何等得,此理,恕胡某無法苟同!”
說罷,他怒目圓睜,一字一句道:“還請殿下給一個準信,莫讓我等空等才好!”
話音落下,蘇承言面色微變,側過頭眯起眼睛打量起他。
空氣突然變得極其安靜,落針可聞。
一旁的秦韋江見此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哪裡還敢坐著,慌忙起身便扯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後面拽。可胡瑞文體型遠比他魁梧,如今正在氣頭上,哪裡是他可以拉動的。無法,他只得向蘇承言行了一個禮,解釋道:“殿下息怒,瑞文無意冒犯殿下,只是如今江州的災情太過危急,這才一時失言,還望殿下恕罪!”
說到這裡,他忙看向身邊的人,示意他趕緊認錯賠禮,但胡瑞文並不理他,只是緊緊盯著蘇承言,眼中帶著還未散去的怒火。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蘇承言也看出了這兩人與前面來的那些官員不同,因此也沒有真的怪罪,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