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因此磕了一個頭後也退下了。
在殿門被重新合上以後,皇帝垂眸思索了良久,直到有腳步聲逼近才抬起頭來,待看清來人是誰後,他輕嘆了一口氣,走到一邊坐下,淡淡道:“過來給朕捏捏肩吧。”
鄭漁應了一聲,將手中的浮塵放到一邊,淨手後才將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疲憊,還幫他按了按太陽穴。
皇帝閉上眼睛享受著,良久突然問道:“你說朕這次交給他的差事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鄭漁低頭注意著手中的動作,聞言思索了片刻,輕嘆道:“奴才覺得,皇上這樣也是為了歷練太子。”
皇帝嗤笑一聲,“在朕身邊待了這些年,你的膽子是愈發大了,連朕也敢誆。”
鄭漁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生氣,於是笑著道:“奴才就算是向天借膽也不敢誆騙皇上啊,奴才是真的覺得皇上是為了太子好。”
“哦?”
皇帝聽此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我怎麼就是為他好了。”
鄭漁想了想,道:“皇上此舉在旁人眼裡是在為難太子,其實重在歷練。忠信侯是當年皇上親自封的爵位,即使是功不對賞,也都已經過去這些年了,若皇上再次提及,必會讓人覺得皇上斤斤計較。”
“嗯。”
皇帝輕點了下頭,“朕確實有這個顧慮,畢竟現在沒有證據動他,所以還是要留些餘地。臣子之間也就罷了,君臣之間總不好鬧的太僵。”
“是啊。”鄭漁笑了笑,“不過皇上心裡明鏡兒似的,那陳亦軒被忠信侯府寵的上了天,焉知沒有犯過大錯,只是需要人去揭開罷了。”
“呵!”皇帝眼中閃過一抹自嘲,指節輕輕敲擊著桌沿,良久才道:“你是不是將朕想的太好了?”
鄭漁沒有說話。
皇帝見他如此也沒逼他,自顧自的說道:“你說的很好,但若是陳亦軒沒有犯過大錯呢?”
他睜開眼睛嗤笑一聲,眸中劃過一抹暗芒,“那太子的處境可就危險了。這件事情辦的好了無賞,辦的不好損失可就大了。”
“所以這代表皇上相信太子的能力,所以才會交給他去辦。”鄭漁適時接道。
皇帝聞言笑笑沒有說話,他看著香爐中緩緩上升的香菸,眸光微動。
“三日。”
良久,他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三日之後,若是辦的好就罷了,若是辦不好……
他輕輕眯起自己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殿門,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