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道:“將今日的所見所聞都說出來吧。皇上仁德,不會錯怪無辜。”
說完這句話,蘇若清看了跪在地上的忠信侯一眼,笑著問道:“您說是吧?侯爺!”
忠信侯不語,只是看著皇帝,眼神中滿是失去愛子後的沉痛與悲傷。
可是皇帝卻沒有看他,望著幾人道:“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朕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幾人見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最先開口,皇帝等了半晌不見人答話,耐心被耗盡,目光也冷了下來,假笑道:“看來你們感情極好,是準備有難同當了,也好,鄭——”
他話還未說完,懷安侯的孫子便急聲喊道:“草民說!”
皇帝聞言止了聲,垂眸看向了他。那人見此也不再隱瞞,將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說了出來。
皇帝只知大概,並不知詳情,因此聽的也十分認真,在他說完後視線一一瞥過幾人,冷聲問道:“當真?”
“不敢欺瞞皇上!”
皇帝聽後冷笑了一聲,又問了其他幾人,但得到的結果都一樣。
看來所言不虛。他心道。
這時,其中一人看出了皇帝已經相信了他們的話,於是大著膽子道:“其實從頭到尾只有陳亦軒一人在辱罵安北郡王夫婦,我們幾人只是感慨了幾句安北郡王當年拒了皇親的事,然後礙著忠信侯府的面子上才附和了他幾聲。”
說到這裡,他重重磕下了一個頭,認真道:“我們幾人雖然長在盛京,但也是十分敬仰安北郡王夫婦的!”
“是的是的!”
懷安侯的孫子立刻附和出聲,“其實上次被宋辭打了一頓後草民就已經改過自新了……”
皇帝聽後噗嗤一笑,面色緩和了幾分,笑道:“看來小辭的一頓打還是讓你長了記性的。”
那人聞言訕訕笑了一聲,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皇帝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未在意。他瞥了一眼跪在一邊的忠信侯,又看向了幾人,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問道:
“他們是如何辱罵安北郡王夫婦的?”
“他說,說安北郡王是莽夫,郡王妃是……”
話到嘴邊,他突然止了聲,有些為難的看向皇帝。皇帝見此問道:“是什麼?你直說便是,朕恕你無罪。”
“說郡王妃是妖女,慣會狐媚之術,說郡王也是一個風流種,為了一個女人甘心在北境待十幾年!”
他壯著膽子將所有的話都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將頭埋得低低的,生怕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皇帝聽清他的話後直接被氣笑了,涼涼的看了一眼忠信侯:“他們所言,侯爺可聽清了?”
忠信侯這時哪裡還敢說話,聽到他兒子說過的那些話後他身上的冷汗早就被嚇出來了。
皇帝見他不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嘆道:“侯爺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
他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忠信侯,沉聲道:“當年,安北郡王是為了我大淵千萬百姓為民請命前往北疆,為此不惜骨肉分離數十年,如今竟被傳成一段風流韻事!當真是好極了!”
忠信侯聞言癱坐了下去,但仍是不死心的說道:“即使是我兒有錯在先,她打一頓也就是了,哪裡用要了他的性命?難道就因為我兒說錯了話,他就該死嗎!”
這一問問的擲地有聲,皇帝一時間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此言不假,就算是他辱罵了阿璟夫婦,也不該因此斷送了性命,何況她殺的還是忠信侯府最受寵的獨子……
想到這裡,他心中輕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蘇若清身上。蘇若清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起頭與他視線相對,皇帝見此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人,蘇若清會意,立刻讓人將他們帶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