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宋大人有何指教?”
“我這裡有一個關於扳倒嚴銘謹的方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
待宋辭將話說完後,百躍還是沒有從震驚中回神。
“這些太子殿下知道嗎?”
宋辭如實答道:“他不知道,只有你我知道。當然,你要是不想做也行,只是……”
她突然笑了笑,“範文博和李志昌至今仍未招供,若江州鬧不出舉國震驚的亂子,恐怕要想扳倒嚴銘謹是不可能了。”
百躍自然清楚這點,但仍在猶豫。
見百躍久久不語,宋辭擰眉望向他,不解道:“這件事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嗎?怎麼如今機會擺在你眼前,你反而又遲疑了?”
“如果只是我一人,我肯定不會猶豫,但我並非孤身,我不能因自己的私慾而讓整個無名山揹負罪名!我好不容易才從太子那裡為他們求的一線生機,如今怎麼能……”
宋辭聽了他的話後這才明瞭,笑道:“你放心,無名山的人一個都不會死,相反,他們還會被朝廷招安。”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宋辭輕輕勾了勾唇角,低聲回道:“眼下江州正是用人之際,他們只是為了活命而落草的百姓罷了。”
聽了宋辭的話,百躍眼中隱有淚光閃動。
宋辭見他已有鬆動之意,乘勝追擊道:“再者,這次出來時他已經將太子印交給了我,所以……恐怕他也是有這個意思。”
說罷,她從懷中取出玉印遞到百躍面前。百躍見後神色微變,立刻便欲俯身跪拜,但宋辭卻攔住了他。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百躍低下頭沉思片刻,再抬頭時已然變得堅定,他輕笑道:“宋大人儘可放心,只管回去等訊息便是。”
……
等到宋辭離開後,百躍坐在屋裡怔愣許久,腦海中全是方才的話——
“嚴銘謹在江州為官多年,勢力錯綜複雜,若靠原來的法子,恐怕扳不倒他。”
“確實如此,不知宋大人有何良策?”
“良策談不上,但確實有一法。”
“願聞其詳。”
“拖延賑災糧,等嚴銘謹來找你,然後……一舉拿人。”
“太子知道嗎?”
“他有這個意思。”
雖然宋辭這樣說,但百躍心中仍有疑問。因為他明白,太子賢名並不是傳傳而已,他是真的憂心百姓,所以,怎麼可能會默許這件事情。
至於宋辭手上的玉印因何而來,他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為了這個。不過……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百姓如何與他何干?他只要嚴銘謹這些江州毒瘤死!只要無名山的人活!
只要宋辭能保證自己這些,別人如何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
當宋辭回到府衙時,已經過了三更。
看著房間裡依舊亮著的光,宋辭在院內站了半晌,最後還是敲響了那間房門。
“進。”
當再次聽到那陣熟悉的聲音後,宋辭心中突然一動。她推開房門走進,發現此時的蘇若清正在埋頭檢視書籍和卷宗。
察覺到有人走近,蘇若清微微抬眼。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詫和波瀾。
“回來了?”
他輕聲問道,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多了幾分慵懶。——許是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
“嗯。”
宋辭淡淡應了一聲,“你在看什麼?”
蘇若清沒有說話,示意她自己過來看。宋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