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蠅營狗苟?”
“公子為何一直以為大秦百姓疾苦?一直強調百姓如何?”
“噢?莫非廷尉大人以為為何?大秦只是我贏家人的大秦?大秦人的大秦?”
“公子何出此言?”
“怎麼,廷尉大人說不出來了?亦或是廷尉大人只是想要利用大秦,以達到某種目的?”
李斯心下頓時惶恐不已。
“大秦立國以來,數次變法改革,均是為了整個大秦,為了大秦基業和大秦百姓,大王自親政以來,夜以繼日,日閱奏章幾百斤,而咸陽,亦被譽為整個海內最安定的居住之所,但是,廷尉大人,你可有考慮過,每年多少刑徒,不論其它各地,單單咸陽,一年數萬刑徒,皆是百姓,何來的盛世?又何以來安定?”
“若無刑徒,何來大秦各地的建築,又何以有大秦今日盛況?”
贏高聞言放聲大笑:“哈哈哈……”
李斯怔怔的看著贏高,竟然發不出一言。
“廷尉大人可否去過高陵,可有聽說過高陵之事?”
“自時常奏章之中或是博士奏聞中有聽過,博士均道高陵乃……”說著,李斯欲言又止。
“乃之如何?”
李斯看了一眼贏高,緩聲道:“直言高陵乃不法之地,不遵大秦法制,不行禮道,人人只事生產,而不知有朝廷。”
贏高譏諷的看了一眼李斯:“廷尉大人可有去過高陵?”
“未曾去過。”
“可是大王去過,而且,對高陵讚不絕口,那裡百姓沒有重賦在身,亦沒有苛捐雜稅,更不會有欺凌壓榨,人人有耕種,有事做,有衣穿,有學上,有房住,有錢掙,人人均事生產,遵大秦,何來不知朝廷?又何來不守禮道?”
李斯頓時面如土色。
“廷尉大人,非是本公子刻意刁難,更非本公子有意為之,實是大秦已是重痾耄耋之際,若是繼續如此,大秦恐將危矣。”
李斯駭然的張口望向贏高。
贏高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伸手,端起了茶,抿了一口,留給了李斯消化的時間。
許久之後,李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情恢復平靜的,望了一眼贏高道:“公子確實是驚到了李斯,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贏高突然嘆了一聲道:“唉,廷尉大人,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
“自古以來,天圓地方,其大無邊也……”
“天圓地方……”贏高重複道,心裡卻又是反思了自己起來,確實,自從重生以來,他第一次遭遇李斯這般強勁的對手,思維清晰,頭腦靈活,更重要一是手握大權,其次人家是妥妥的儒家子弟啊,只是因為荀子曾經高度讚揚了大秦的政治制度,是以,才一直極力推崇以法治國。
想到了這裡,贏高心裡突然一動,是啊,荀子,儒家代表人物,雖然極盡讚揚大秦政治,但不是讚揚的法家啊,更非是大秦之法吏。
“廷尉大人是師從荀卿?”
“然,斯自是師從先師荀子名下。”
“不知廷尉大人與荀卿若比,較之奈何?”
“斯如何敢與先師比肩,先師之才可塂比日月。”
“敢問廷尉大人,若是尊師所言,廷尉大人當以之為何?”
“若是先師之言,斯自當以遵從,斯能有今日之成就,首當恩師教誨!”
贏高沒有接著說話,而是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李斯。
李斯抬眼,與贏高雙目對視,卻是見到一雙清澈的眼睛,明亮,深邃,之中卻仿似深薉了無數的人生哲理。
許久之後,驀然驚醒,急忙拱手道:“不知公子何意,斯但聞其詳!”
“首先,不知廷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