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道:“那三公子的事情,就有勞太醫館多多用心了,本王命令你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讓三公子儘快康復。”
“諾!”
秦始皇抬頭,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贏高。心裡一痛,伸手拉住贏陰嫚的手,轉身離開,去往了章臺宮。
太醫館就在宮門的旁邊不遠,距離章臺宮亦只有一里路左右的距離。
父女二人緩步走在宮內的路上,秦始皇忽然開口道:“陽滋,你說父王是不是太過於嚴厲了?”
贏陰嫚怯懦的看了一眼秦始皇,沒有吱聲。
扭頭看了一眼怯懦的贏陰嫚,秦始皇輕聲道:“陽滋,不用害怕,經過了你三弟的事,父王亦是有所感觸,你是吾最為疼愛的女兒,所以,父王想問問你,看看你的感受。”
秦始皇拉住的贏陰嫚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幽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秦始皇,一路上,一直被秦始皇拉著,又進入了章臺宮。
一進入宮殿,鬆開了拉著贏陰嫚的手,剛剛盤膝坐下,秦始皇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贏高去而復返,他是因為要給自己更換桌椅,本來已經離去的他,才去而復返的啊,而造成讓他去而復返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自己說了,要讓他親手指揮幫他更換桌椅。
想到了這裡,秦始皇眼中不禁含著淚花,怔怔的坐在那裡,暗自傷心。
贏陰嫚小心翼翼的道:“父王……”
秦始皇猛然間被贏陰嫚驚醒,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贏陰嫚:“噢,陽滋,怎麼了?”
“父王,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什麼是認真的嗎?”
“您剛才在路上問我的話。”
“噢!”秦始皇這才猛然間回想起來,路上自己問及贏陰嫚的話,略一沉吟道:“是,父王很認真的問你。”
“父王不只是嚴厲,而且很威武,在您的面前,我們兄妹都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更不用說提自己的意見了。”贏陰嫚小心翼翼的道。
“噢?父王在你們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嗎?”秦始皇疑惑的道。
“不只是我們兄妹心目中,包括王宮裡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所以,今日見到三弟,如此頂撞於您,我才如此吃驚……”說著,贏陰嫚一邊小心的偷偷看著秦始皇的臉色。
看著女兒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再思及和贏高相處父子二人無拘無束的場面,又想到了在那木屋之中,贏高在自己懷中放聲大哭的場景。
秦始皇不由的心頭苦痛,難道一直以來,自己真的錯了嗎?或者,真的是自己錯了,可是,經歷過那麼的事情,還有什麼讓自己可以相信的?兄弟、大臣、養父、包括自己最敬愛的母親,都背叛了自己,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可是,今天真的面對自己的兒女的時候,秦始皇第一次心裡產生的了動搖,自己這樣,是不是真的錯了。
特別是上古傳承以來,一直都是禮節為先,君之道,臣之道,子女之道,父之道,大秦一向以來,都是嚴苛法度,更是重視禮節和法度,可是,今天因為這些,自己險些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兒子打死,現在更是躺在太醫館的病床之上,後果未知。
想到了這兒,秦始皇細聲的對著贏陰嫚道:“陽滋,那你覺得,你三弟如何?”
“父王,兒臣與三弟接觸不多,但是最近一直聽人在說三弟如何,特別是在望夷宮中,危難之時,救助父王於難時,我等兄妹都欽佩萬分,只恨當時為什麼不是自己在場,而三弟,小小年紀,就做到了我們都做不到的事情,再後來,又聽及大哥都跟著三弟歷練,我們兄妹更是激動,今日,我也是聽到宮女說,三弟進得宮來了,情急之下,才趕來求見父王的,結果,沒想到……沒想到……”
說完,眼睛又是湧起陣陣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