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臨川城內的巡防軍也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參將劉雲在火把的照耀下,走到了坑坑窪窪的街頭,這裡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巡防軍軍士。
巡防軍軍士們在這裡苦戰兩個月,他們甲衣殘破髒汙,渾身散發著酸臭的味道。
他們安靜的等待著突圍的命令。
參將劉雲目光從一名名面容憔悴枯瘦的軍士身上掠過。
看著他們有的拄著柺杖,有的躺在擔架上,傷痕累累,他的心裡不是滋味。
想當初他們巡防軍能硬剛復州軍而不落下風!
可兩個月的苦戰,已經讓他們巡防軍變成了一支殘破不堪的殘軍。
校尉董良辰大步迎上了參將劉雲。
董良辰全身都籠罩在甲冑中,只露出了一雙依然銳利的眼眸。
董良辰抱拳道:“參將大人,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下令吧!”
劉雲看了幾眼董良辰,又看了看他身後街道上約兩千名全副武裝的巡防軍將士。
這兩千名全副武裝的巡防軍將士將是他們突圍的掩護部隊。
他對董良辰伸出了手。
董良辰愣了愣,也伸出手和劉雲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劉雲鄭重其事地對董良辰說:“董兄弟,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在陳州等你們!”
“能不能活著,我說了可不算!”
“這得看老天爺了!”
董良辰擠出一個笑容說:“不過我要是死了,記得每年清明給我和弟兄們多燒一些紙錢!”
“保重!”
“保重!”
董良辰和劉雲互道珍重後,董良辰大步走向了在街道上列隊的鎮山營將士。
“弟兄們,出發!”
董良辰掃了一眼黑壓壓的鎮山營將士,大手猛地一揮。
已經集結待命的兩千名尚能戰鬥的鎮山營軍士,一聲不吭地朝著西門而去。
封堵城門的石塊、沙袋已經被清理掉了。
在吱吱嘎嘎的聲音中,殘破的西城門被緩緩地開啟了。
董良辰率領的鎮山營殘存的兩千名軍士魚貫而出,朝著不遠處的復州軍大營而去。
有幾名復州軍的哨騎正在野地裡低聲地閒聊著。
突然一名復州軍哨騎目光停在了臨川城西門。
他望著那些舉著火把浩浩蕩蕩走出來的隊伍,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這兩個月以來,他第一次見到城內的巡防軍主動開啟城門。
“巡防軍出來了!”
“他們是想投降嗎?”
看到那魚貫而出的巡防軍鎮山營將士在夜幕下影影綽綽,有復州軍哨騎滿頭霧水。
“快吹號,他們估計是想跑!”
哨騎的伍長可不覺得這是巡防軍想投降。
要投降的話,對方早就舉白旗,獻出投降書信了。
可對方現在毫無徵兆地出城,很顯然對方跑的機率更大一些。
復州軍哨騎的預警號角聲響起。
安靜的復州軍兵營宛如沸騰的開水一般,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許多復州軍軍士吃過晚飯後,已經鑽入了帳篷準備歇息了,畢竟明日還得攻城呢。
可現在聽到預警號角聲後,他們又急匆匆地鑽出了帳篷。
在軍官的呵斥催促聲中,他們緊急集結。
董良辰聽到那號角聲的時候,也猛地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
“鎮山營的將士們!”
“咱們被壓著打了兩個月!”
董良辰大吼道:“老子早就受夠了!”
“聽我號令,全軍進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