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府,泗水縣。
烈日下,泗水縣城頭大批的軍士正在忙碌著加固防禦工事,搬運雷石滾木和一捆捆羽箭。
“橫木都給捆緊了!”
都尉董良辰正光著膀子,雙手叉腰,在城頭負責督促軍士們加固防禦。
“鐵釘都給我釘牢固些!”
橫木上已經密密麻麻的釘滿了鋒利的大鐵釘,鋒芒畢露。
倘若是有人攻城的話,只需要放下捆綁在橫木兩端的繩索。
那佈滿鐵釘的橫木就會從城頭砸下,對攻城的敵人造成致命打擊。
“去弄一些油布過來,將羽箭都遮擋一下!”
“別他孃的曬壞了!”
董良辰正說著,突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味道。
他轉頭望去,只見二十多名黑旗會的弟兄正挑著一桶桶的糞水上了城頭。
“站住,站住!”
董良辰當即走了過去,攔住了他們。
“你們將這糞水往哪兒挑?”董良辰捂著鼻子問。
“大人,我們的頭兒吩咐說,讓我們將這些糞水都挑到城頭上來的。”一名黑旗會的弟兄放下了扁擔,恭敬地回答。
“糞水是要挑到城頭上來,可不是現在。”
“待敵人來了的時候,再挑上來。”
董良辰沒好氣地說:“這大熱天的,你現在弄到城頭上來,你們是想燻死老子啊?”
“那我們挑哪兒去?”
黑旗會的弟兄杵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魏長生,魏長生!”
“哎!”
已經升任哨官的魏長生小跑到了董良辰跟前。
“都尉大人,有啥事兒?”魏長生問。
董良辰指著二十多名挑著糞水的黑旗會弟兄道:“你帶他們將這些金汁都給我挑到城角先尋放在。”
“這放在城頭,敵人還沒來,咱們自己先被燻死了。”董良辰嫌棄地說。
“是!”
魏長生當即招呼著黑旗會的弟兄,將蒐集而來的糞水又從城頭上挑走了。
這些糞水可是防禦的利器。
其中蘊含著無數的病菌,味道又臭。
只要燒得滾燙,從城頭淋下去,必定將攻城的敵人給燙得皮開肉綻。
同時這糞便中又有大量的病菌,只要傷口淋到了這金汁,那必定傷口感染化膿,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泗水縣城頭一片忙碌,空氣中籠罩著肅殺的氣氛。
巡防軍代理參將張雲川在十多名都尉的陪同下,巡視著泗水縣城頭的防禦準備工作。
剿賊使黎子君和他們一行人在蒲山鎮遭遇到了大股賊人的刺殺。
透過審訊抓住的俘虜得知,他們的領頭人竟然是巡防軍校尉嶽定山。
黎子君不敢大意,除了派人去邀請顧一舟到泗水縣商議剿賊大事,試探顧一舟外,同時讓張雲川加強戒備。
萬一這幕後的指使就是顧一舟,那巡防軍就有可能生變。
張雲川自然是不敢大意的。
這顧一舟手裡掌握著巡防軍的主力。
一旦他鋌而走險的話,那戰爭隨時可能爆發。
為此,張雲川這位代理參將,已經命令鎮山營,飛豹營在積極的為迎戰做準備。
張雲川在城頭巡視的時候,親衛宋田邁步走到了張雲川跟前。
“參將大人,蘇姑娘來了。”
宋田稟報的時候,指了指站在城下,在城梯口,蘇玉寧被幾名守衛的鎮山營軍士攔住了。
“大熊,你們先各處看看。”
張雲川對都尉大熊他們道:“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