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的一個小村莊內,炊煙繚繞。
農家院子、屋簷下以及空地上到處都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的復州軍軍士。
他們滿臉的疲憊,渾身髒汙不堪,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噠噠!”
一名復州軍信使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在村內劈柴燒飯的軍士們,在一個茅草院子前勒住了馬匹。
“我是黃副將派來的,有緊急軍情稟報!”
信使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遞給了門口的守衛軍士。
兩名守衛軍士對信使簡單地盤問和搜身後,指了指他掛在腰間的長刀。
“刀子留在外邊。”
“好!”
信使解下了自己的配刀扔給了守衛軍士後,這才邁步進入了茅草院子內。
院子內架著一口大鍋,熱氣騰騰的,旁邊幾名軍士正挽起袖子,正在收拾幾隻肥雞。
信使看了一眼後,旋即進入了略顯昏暗的茅草房堂屋內。
堂屋內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桌上鋪設著一張地圖。
復州威武大將軍楊文厚和參軍梁河等十多人正在圍著地圖在交談著,旁邊還有軍吏在奮筆疾書。
“拜見大將軍!”
信使站定後,對著楊文厚抱拳行禮。
“有什麼事兒?”
楊文厚抬起了頭,目光看向了信使。
信使回答道:“大將軍,我是黃副將派來的,我們從天亮開始就遭遇到了左騎軍的持續猛攻,已經快擋不住了!”
“黃副將派我來求援,希望大將軍增派兵馬助戰,否則的話將抵擋不住左騎軍的攻擊。”
副將黃雪松原本負責斷後的,可是和左騎軍打了一仗後,損失不小。
他為了避免被左騎軍咬住,導致全軍覆沒。
他直接率部放棄了阻擊左騎軍,以急行軍的姿態追上了主力,雙方匯合了。
面對這個情況,楊文厚很生氣。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好懲處黃雪松。
黃雪松好歹是副將,在軍中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在這個時候,要是撤換黃雪松,勢必引起軍中的動盪。
為此,楊文厚在斥責了黃雪松幾句後,給了他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繼續率部跟在主力的後邊。
一旦左騎軍追上來了,依然由他率部阻擊左騎軍。
反正已經與主力匯合了,黃雪松倒是沒有拒絕。
要是實在是打不過左騎軍,主力在這裡呢,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可是現在左騎軍打得越來越猛,讓他有些吃不住勁了,被迫再次向楊文厚求援。
“這個黃雪松到底怎麼回事!”
楊文厚看黃雪松再次派人求援,有些惱怒。
楊文厚氣呼呼地罵道:“他要是擋不住左騎軍,那說明他無能,乾脆退位讓賢,讓擋得住的人去打!”
面對生氣的楊文厚,屋內的參軍、書吏們都沒敢吭聲。
在發洩了一番後,楊文厚指著信使,態度強硬:“你回去告訴黃雪松,擋得住也得擋,擋不住也得擋!”
“他要是擋不住的話,提頭來見!”
“這......”
信使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大將軍息怒。”
這個時候,一名參軍開口了。
“大將軍,這黃副將既然派兵來求援,說明後邊的局面的確是有些不好。”
“這一旦黃副將擋不住左騎軍,那左騎軍就會直接威脅我們的主力的行動,到時候反而是一個大麻煩。”
這參軍想了想說:“據我所知,左騎軍的兵力並不多,頂多也就萬餘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