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虛這位戶曹的書吏在江州大牢走了一遭,感慨萬千。
他以往覺得自己在戶曹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況且他就是一個底層的小書吏而已,只要自己小心謹慎,別人抓不到自己什麼把柄。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還是被高層的權力鬥爭波及到了。
要不是左騎軍的李澤及時的出手相救,那自己恐怕真的會冤死在大牢內。
想到東南節度府高層的殘酷鬥爭,他這位小書吏也萌生了退意。
這一次有人搭救自己,那下一次恐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李大人,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
“只是不知這一次為了救我花費了多少銀兩,他日待我湊齊......”
李澤笑著擺了擺手說:“區區的一百兩銀子而已,不足掛齒。”
聽到一百兩銀子,張若虛的心裡吃了一驚。
要知道,他僅僅是小吏,一個月的俸祿加上一些下邊人的孝敬,也才不足二兩銀子。
可這一次李澤為了撈自己,直接出了一百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何年何月才能還上?
“我出銀子救你,並非是因為別的事兒,只是因為我當你當朋友。”
“所以這個銀子的事兒,你就不用再提了,提的話就顯得生分了。”
“至於你去不去海州的事兒,與這個是兩碼事,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縱使你不願意去海州,這一次我還是會救你的,畢竟我們相識一場。”
李澤笑著說:“朋友落難,我不能坐視不管。”
張若虛有些尷尬,他正想說這個事兒呢。
“李大人,我現在已經考慮清楚了,我稍後就去寫辭呈,辭去在戶曹的差事,我去海州。”
張若虛對李澤抱拳說:“還請李大人幫忙引薦一番。”
李澤盯著張若虛道:“張兄,你可考慮清楚了?”
“你可不要強求自己......”
張若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區區一個戶曹的小吏,承蒙李大人看得起我,三番五次的上門勸說,我已經受寵若驚了。”
“這一次李大人又出銀子救我性命,我要是再不識好歹的話,那我就白讀這麼多年的書了。”
張若虛頓了頓說:“現在江州這邊動盪不安,實在不是久留之地。”
“我雖然先前沒有答應你去海州,可我平日裡也有讀陳州日報,對那邊的情形知曉一些。”
“這一次我是真心實意願意去海州,願意去給張大人效力。”
“這以後還請李大人多多照拂才是。”
李澤看張若虛終於被自己說動了,願意去海州給自家大人效力,他很高興。
“張兄說的哪裡話,只要你去了海州,那就是一家人了。”
“以後要是遇到什麼難處,儘管開口便是。”
張若虛這些人雖然都是東南節度府各衙門的底層小吏。
可是他們任職多年,大多數的事務都是要經過他們的手。
相對於那些只知道發號施令的中上層官員而來,張雲川實際上更看重這些有經驗,能做事的一些幹吏。
所以他一直在授意李澤等人四處挖人。
這一次江州動盪,這讓很多人都心驚膽戰。
面對李澤丟擲的橄欖枝,張若虛這一次沒有再拒絕。
與其在這裡擔驚受怕,捲入權力的鬥爭,不如去海州那邊好好的過安穩日子。
況且他在這裡僅僅是底層小吏。
可海州那邊缺人,只要自己能展現自己的才能,那以後的前途將更加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