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軍當初十多萬大軍浩浩蕩蕩出征,有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
可短短半年時間,虎牙軍全軍覆沒,兵馬使何遠忠和張景成率部回援復州了。
如今在東南節度府境內的僅有楊文厚所屬的復州威武軍一支孤軍了。
楊文厚原本的計劃是假意撤軍,以迷惑東南節度府的軍隊。
而後突然殺一個回馬槍,殲滅東南節度府軍隊的主力,那他就可以扭轉不利局面。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對手。
左騎軍張大郎所部在他的全軍突然反撲下,雖然損失了一些人馬,可左騎軍很快就依託大興縣穩住了陣腳。
與此同時,左騎軍曹順和梁大虎所部也正從西北和東面逼過來,這讓復州楊文厚所部的處境變得微妙起來。
他們連日的進攻失敗,不僅僅讓軍中將士疲憊不堪,同時損失也不小。
如今軍中怨聲載道,高層將領也萌生了退意。
現在撤軍,楊文厚的心裡是不甘心的。
再者而言,不徹底地打疼左騎軍,他們一旦撤軍,左騎軍就會咬上來,到時候他們反而是更加麻煩。
面對將領們不願意繼續打的意思,楊文厚沒有吭聲。
他對著參軍梁河使了一個眼色。
參軍梁河會意,當即開口了。
“既然諸位都說了,那我也說說我的想法。”
參軍梁河一開口,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梁河。
“我知道現在遲遲沒有攻下大興縣,大家的心裡都不舒坦。”
梁河看了一眼眾人後說道:“可是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一時的失利說明不了什麼。”
“我們要是再加一把勁,將大興縣城打下來,殺掉張大郎,這一切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
梁河頓了頓說:“張大郎是左騎軍的絕對核心和統帥,張大帥一死,那左騎軍就群龍無首了。”
“屆時曹順、梁大虎所部也勢必因為張大郎死了而產生內部的混亂,無力攻擊我們。”
“而東南節度府的鎮南軍、右騎軍以及新組建的江州軍遠在江州那邊,也無法威脅我們。”
“可以說,此戰的關鍵就在大興縣,打下了大興縣,那這一仗我們就贏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大傢伙可不要打退堂鼓啊。”
“現在要是打了退堂鼓,那就會功虧一簣,先前的一切都白忙活了。”
梁河分析得頭頭是道,威武大將軍楊文厚微微點頭。
他覺得不愧是參軍,三言兩句就將事情說的如此通透。
可是他當他的目光看向了其他將領的時候,發現他們都沒有吭聲,似乎並不贊同參軍梁河的意見。
梁河也看了一眼眾人,神情有些錯愕。
倘若是在以往的話,那眾人勢必都會附和自己。
可現在眾人都沒反應,很顯然,自己的這一次意見,並沒有得到他們的贊同。
“梁參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我不敢苟同。”
副將黃雪松開口說道:“我們冒著極大的風險縱使打下了大興縣城,殺了張大郎,那又如何呢?”
“我看曹順和梁大虎非但不會混亂,反而是會愈發的仇恨我們,會打著為張大郎報仇的旗號,瘋狂的絞殺我們。”
“那到時候我們反而是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怎麼會呢,張大郎一死,左騎軍就群龍無首......”
“可左騎軍不一樣,梁大虎和曹順都是張大郎一手帶出來的,如今手底下又有無數的精兵強將。”
“張大郎要是真的死了,他們誰給張大郎報了仇,誰就能成為下一個左騎軍大都督,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