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因為電梯來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
或許是因為知道當日哭泣的人是她,梁默原突然對她哭泣的原因產生興趣,但也只是一瞬間,就像流星劃過,不留痕跡。
這是她的私事,他知道不便多問,問多了就是逾越。
“看你打麻將特別厲害,是愛好嗎?”一路無話實在太沉悶,佟婭隨便撿了一個感興趣的話題聊。
梁默原笑笑:“我喜歡棋牌遊戲,麻將最厲害,開發大腦。”
這一點佟婭舉雙手贊成:“我外婆就是最好的例子,快八十了,還每天要和麻友們玩兩局,年輕人都沒她思路清晰。”
梁默原看了眼她:“看來你打牌好是基因。”
佟婭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吧,我家人都是打牌高手。”
梁默原腳步微微一頓,眼底快速流過一抹異樣,“哦?”
佟婭沒聽明白,索性閉了嘴,感覺今天話有點多,跟一個認識才一天的人扯什麼家長裡短。
梁默原將手重新插回褲兜,那塊被她洗乾淨摺疊的方方正正的手帕被他捏進手心,好像一塊石頭擱在裡面,發沉。他記得很深,那天他順手把手帕送給了她,如今又拿回來,感覺怪怪的。
之後兩人一路無話,各自想著心事,一直把佟婭送到房間門口告別,那塊手帕依舊沒有再拿出來過。
致我最愛的你09
致我最愛的你09
世界上美好的東西不太多,立秋傍晚從河對岸吹來的風,二十來歲笑起來要人命的你。
——《下雨和見你》
五一以後,時間表上增加了午休。
汀城小學自初建校以來,學生們都是從家裡拿個小枕頭和被子趴在書桌上睡覺,這一特色一直延續至今,所以當別的任課老師能慢吞吞走去宿舍裡休息,作為班主任只能在教室裡和學生們呆在一塊兒。
即使如此,這近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是佟婭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刻。她每天中午午休時間會在教室後門支一把躺椅,躺著看書或者閉門休息,睡是睡不著的,七八歲的孩子正是最好動的年紀,睡覺的時候也不肯乖乖的,移凳子的聲音,推桌子的聲音,或者吱嘎吱嘎扭來扭去轉動身體的聲音,就像老鼠一樣吱吱吱撓人心。
大部分時間她都能將這些聲音拋到腦後,沉浸在書裡,但有時候也不免心煩意亂什麼也看不進去,就比如現在。
頭頂上電扇吱呀吱呀,如垂暮之年緩慢地拖著枯槁的肢體,佟婭睜著眼睛看了會兒天花板,腦海裡全是教辦主任孫威老師的話。
今天教辦主任有事來學校,校方領導如臨大敵,早在兩天前就簡訊群。發各班班主任,要求時刻準備著。佟婭只以為和以往一樣的日常事務,做到位即可,沒有太放心上,直到教務主任一個電話通知她去一趟行政辦。
一般來說,教務主任打來的電話八成沒好事,佟婭端著十二分的小心和謹慎,抱了最壞的準備接起那個電話。
教務主任於老師公式化的口吻讓佟婭更慌了:“佟婭,你下節有沒有課?沒有的話,你來一趟我辦公室。”
於老師找她,怎麼會不清楚她下節有沒有課,要知道全校所有老師的課程安排全在她電腦裡存檔著,問有沒有隻是客套而已,佟婭自然不會不清楚。
“好,”佟婭只能應下,頓了頓,隨即又問,“於老師,能問一下您找我什麼事嗎?”
“不是我找你,是教辦主任找你,具體什麼事你來了再說。”於老師刻意保持神秘讓佟婭愈加不安。
教學樓對面就是行政樓,獨立的一棟,前面是一個噴泉。佟婭繞過噴泉兩邊種著蝴蝶蘭的花壇,邁上大樓前的臺階,她的心始終惴惴不安的,步子每往上一級,心就沉一分,在二樓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