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沒動靜。
郗琰鈺又推推他:「安安,你媽回來了,你不去見見她?」
被子下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動作中透著不耐煩。郗琰鈺伸手拉下被子,露出兒子背對著他的腦袋:「安安,你媽回來了,於情於理你都該露面。」
「出去。」
拉回被子蒙上頭,嗓子沙啞的祁玉璽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瞌睡。
原來兒子真的是在睡覺。但作為古武者,兒子怎麼會這麼困?郗琰鈺又拉下被子:「你去見了你媽再回來睡。」
「出去!」
祁玉璽用力拉回被子再次矇住腦袋,還踢了郗琰鈺一腳。這一腳,卻把郗琰鈺踢得心花怒放。這種兒子跟老子任性的感覺,令他十分的新鮮、新奇。郗琰鈺不動了,過了沒多久,古武者的聽力告訴他兒子睡著了。郗琰鈺再次伸手,卻是動作很輕地拉開被子,露出兒子的腦袋。起身,看到兒子果然睡熟了,郗琰鈺轉身離開,輕聲關上門。
等到郗琰鈺再次回到堂屋客廳的時候,祁橘紅雖然還在哭,但比之前平靜了一些。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規規矩矩地坐在凳子上,祁橘紅挽著母親和大姐的胳膊,眼睛紅腫。郗琰鈺一進來,祁橘紅就看向了他。郗琰鈺在他的位置上坐下,說:「安安有賴床的習慣,他現在還在睡。我看他睡得沉,就沒喊他。」
祁橘紅低下頭,擦擦淚,祁四奶奶立刻說:「安安在家都是睡到中午才會起床。」
在別人聽來,這根本就是說辭。祁玉璽是古武者,怎麼會存在賴床這種事,明顯是不想見拋棄了自己的親媽。祁橘紅不敢說什麼,兒子不肯見她,她早就想到了。凌靖軒這時候開口:「安安的功法比較特殊,他上午通常會比較難起床。橘紅姐,您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祁四奶奶:「這是凌靖軒,安安的師兄,安安跟他關係最好,倆人都住在西屋。」
祁橘紅一聽,馬上順著凌靖軒的話說:「不,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百里元坤發話:「不走好。你回來了,就好好在你爹孃跟前盡孝。你大姐把安安當成親兒子養大,你也要好好補償你大姐。」
祁秀紅趕忙說:「我是安安的大姨,我養他是應該的。別說什麼補償不補償的。橘紅,你好好孝順爹孃是應該的。你也要彌補安安。」
祁橘紅擦著眼淚點點頭。百里元坤接著說:「來,橘紅,我給你介紹介紹安安的師兄師姐們。」
……
郗琰鈺一直住在「玉安園」。「玉安園」也只住著郗琰鈺和四郗。考慮到祁玉璽的心情,嶽崇景把祁橘紅也安排在了「玉安園」。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這次也是跟著祁橘紅準備定居在上京,嶽崇景也把他們暫時安排在了「玉安園」。阿拉義是客人,嶽崇景本來也要讓他住在祖宅裡,不過阿拉義拒絕了。這次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穆沙哈,阿聯古聯會已經訂好了總統套房,阿拉義作為阿聯古聯會與百里家的牽線人,需要過去和他們會合。阿拉義名義上是祁橘紅的前夫,他也要避嫌,畢竟郗琰鈺就在這裡。
一家子人互相介紹。祁橘紅知道了凌靖軒是兒子的師兄,大姐的獨生女萬玲玲的男朋友又是凌靖軒的親堂弟,而凌靖軒的獨生子是兒子的好朋友,祁橘紅對凌靖軒不由得上心。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人告訴她凌靖軒和祁玉璽的關係。
對於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這三個人,祁家和百里家的人心情都比較複雜。這三個孩子幼時有過那樣的遭遇,很是可憐。但又是因為他們,祁橘紅近20年不回家,不見親生兒子。他們叫祁橘紅「媽媽」,可是祁玉璽這個正經兒子卻從來沒有過叫「媽媽」的機會。
太陽漸漸升高,百里元坤讓祁橘紅先回房間休息一下,中午大家一起吃個飯。祁橘紅回房間拿了給家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