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開始宰殺獵物。泰瑟爾在象背上,穆仲夏完全沒有醒來的趨勢。當週遭飄蕩開濃濃的肉香時,穆仲夏的眼皮有了動作。
“仲夏。”
泰瑟爾把人抱了起來。穆仲夏咕噥:“想上廁所……”
泰瑟爾把人裹緊,戴好帽子,抱著穆仲夏躍下跪坐著的巨魔象,帶他去遠處隱秘的地方方便。在場的帝瑪塔人一看就知道穆大師這是怎麼了。西風則有些不確定。他能看出薩默大師與阿泰勇士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但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薩默大師會因為喜歡上一個帝瑪塔人就心甘情願地留在亞罕。亞罕的艱苦就是他這樣的騎士都無法忍受,薩默大師那樣一個身份尊貴的機械師又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關乎生存的問題。
別說西風不相信,哪怕是帝瑪塔人都不相信且確定穆仲夏能一直留在亞罕。特別是他們親眼見識過穆仲夏作為機械師可以擁有怎樣的地位與實力後就更有疑慮了。
泰瑟爾抱著穆仲夏回來後沒有帶他去象背上,而是走到了古安身邊坐了下來,讓穆仲夏坐在他懷裡。古安、阿必沃、阿蒙達和木宰在一起。木宰怕火,窩在古安身邊,古安正在用術法鍋做飯。阿必沃點了一堆灶火在熬湯。吃完飯他們還要趕路,直到要休息為止。也是因為這支隊伍的主力是帝瑪塔勇士,他們不需要在沿途儘量找安全的村子或露營地宿營。否則即便是西風這樣的騎兵隊長,也是不敢在天黑之後還上路的。天黑後的威尼大部充斥著各種的危險。
穆仲夏也是躺不住了,現在他還覺得身體一晃一晃的不踏實。阿必沃和阿蒙達見識過多次穆阿父被阿父“欺負”得起不來床的情況,兩個孩子一看穆阿父的狀態,就知道穆阿父又被阿父欺負了。坐下來喝了些熱水,穆仲夏才有力氣和精力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的?”
古安回答:“天剛亮就出發了。西風隊長說去納季城要5天。路上會很不安全,不過阿兄說不怕。”
阿必沃:“這裡的人和野獸都很弱。”
穆仲夏笑了:“我們帝瑪塔勇士當然不會怕。”
穆阿父這麼一說,阿必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很高興穆阿父的那句“我們”帝瑪塔勇士。西風和下屬也在弄吃的,不時往穆仲夏那邊看幾眼,似有些糾結。泰瑟爾抱著穆仲夏,兩個孩子和伊莫坐在一旁,木宰挪到穆仲夏旁邊,大腦袋枕在穆仲夏的腿上,那副畫面實在是溫馨,令人不敢去打擾。別說西風踟躕地不好過去,就是圖拉森、蘇旺比這些人都沒往跟前湊。
吃飯兼休息後,穆仲夏又被泰瑟爾抱上了象背,古安和阿蒙達也上來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隊伍中無法戰鬥的人員被其他人保護在中間,所有可參戰人員和魔獸保持警戒。帝瑪塔勇士手中的彎刀在天空的兩顆“月亮”發出的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仍舊窩在泰瑟爾懷裡的穆仲夏安靜地看著天上的月亮,再一次深深意識到他現在身處異世大陸。這兩顆月亮伊甸語叫做拉萊婭和雷姆辛。傳說中拉萊婭和雷姆辛是一對戀人,他們惹怒了天上的神明,被神明降下詛咒,化為兩顆光明石懸掛於夜晚的天空,永生不得相見。
而在帝瑪塔人的神話中,天上的兩顆“月亮”是雪神的眼淚。雪神的眼淚化為夜晚天空的明珠,為他守護的孩子們照亮夜晚的路。
遠處隱隱傳來野獸的嚎叫,穆仲夏收回看月亮的視線。下方木宰突然咆哮了一聲,穆仲夏嚇了一跳:“有危險了?”
泰瑟爾:“是木宰在警告。”
果然,木宰之後,隨隊的魔獸都叫了起來,似乎是警告遠處不懷好意的人或獸,不要過來送死。
這是西風去納季城的路上最為安全順利的一次。快到深夜時,車隊才停了下來。帝瑪塔人快速搭建了一個帳篷給穆仲夏住,其餘人席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