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鮮紅色被落下的雨水很快沖刷了下去。為什麼,會有血?
意識越來越混沌的烈瑟臺抬眼看去,只看到面前有三個穿著打扮和那個壯碩男人相似的,體格瘦弱的男人,如砍瓜切菜般把撲上來想要惡狠狠地把他們剝皮拆骨吃下腹中的盜匪輕鬆掀翻在腳下。帝瑪塔人……這就是帝瑪塔人嗎……
昏過去的那一刻,烈瑟臺唯一的意識是——妹妹應該能活下來。
穆仲夏這一天太累了,儘管床板很硬,身上的皮毯子也沒有家中的厚實、舒適,他還是睡得昏天黑地。雨聲、慘叫聲、獸吼馬鳴聲都沒能吵到他。但也不能怪他,部落的朵帳是不隔音的。即便是夜裡,魔獸的叫聲也常常會擾人清夢。在亞罕度過了整個雪季的他早已鍛煉出了只要想睡,就可以不受朵帳外任何噪音影響的功力。
雨勢在減弱,泰瑟爾抹了把臉,沒有轉身,只是一句話:“去看看仲夏。”
在阿父(阿兄)身後負責撿漏的古安和阿蒙達聽話地回去。不遠處的西風臉色發白地嚥了下嗓子。作為約盧城的騎兵隊長,他其實還是有點小驕傲的。能做騎兵隊長,肯定得有點真本事。但此時此刻,西風對自己的戰鬥力產生了森森的質疑。他的手在發抖,那是短時間內過度劇烈的戰鬥後會有的後遺症。可看看面無表情,平靜地走進屋子的古安和阿蒙達,西風垂眸看自己拿著長刀的手。帝瑪塔勇士的戰鬥力,在羅格里格大陸的其他國家那是聞虎色變,可為什麼他一個騎兵隊長在面對敵人時的強悍還不如帝瑪塔的女人和孩子?!
沒有關心從旁邊的房子裡出來的迪羅特人。泰瑟爾就站在那裡,木宰在他身邊。沒有被拴著的亞罕戰馬走過一具具的屍體,不時打一個鼻響,看起來十分的暴躁。木宰甩了甩身體,雨水令他的皮毛很不舒服。他身上髒了,混著血水和泥水,他現在就想仲夏給他洗一個澡。
“吼!”
泰瑟爾摸摸夥伴的腦袋,低聲:“仲夏還沒醒。”
木宰不叫了。
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在檢查戰場。經過了雪季荒獸的洗禮,他們已經成長為了出色的帝瑪塔戰士,只等下一個雪季他們尋找到他們的夥伴,成為真正的勇士。那一次在女巫森林被伊甸人打傷,也是因為對方不僅人多,手裡還都有術法武器,他們才吃了虧。現在,面對這些手中只有普通武器的盜匪,他們只有輕鬆。
發現還活著的,三人一刀上去讓對方死到不能再死。這是帝瑪塔人在與荒獸戰鬥的過程中積累出的經驗。整個村子靜悄悄的,如果不是地上的那一具具屍體和還沒有被雨水重刷掉的血水,根本無法想象之前這裡發生的一幕是多麼的令人心懼。
泰瑟爾沒有去打掃戰場,他只是手握長槍站在那裡。古安從屋子裡出來,走到阿兄身後:“穆哥沒醒。”
泰瑟爾:“去煮熱湯,你和阿蒙達先換衣服。”
古安走了。
帝瑪塔人是天生的戰士。哪怕不上戰場,帝瑪塔女人也可以隨時拿起武器、騎上戰馬殺敵。古安再次關上了房門,泰瑟爾轉身尋找,西風很有眼力地出聲:“阿泰勇士。”
不想自己的大嗓門吵到還在睡的拿笯,泰瑟爾走到西風面前才說:“那些迪羅特人交給你。”
泰瑟爾指的是住在另外三間磚房被暗算到的迪羅特人,西風明白了泰瑟爾意思,也沒推辭。房間裡的術法燈亮了,泰瑟爾走到門口,推門進去。
古安和阿蒙達已經換好了衣服,古安在給阿蒙達擦頭髮。進來的泰瑟爾第一時間去看穆仲夏,古安低聲說:“穆哥很累,你快去換衣服吧。”
泰瑟爾把長槍放到桌子上,去拿自己的衣服。古安背對著哥哥。這種時候泰瑟爾也沒有讓妹妹出去避嫌。他快速換下溼了的衣服,從術寶箱裡拿了一雙穆仲夏在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