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安居在亞罕這個苦寒的地方。只要有足夠的帝瑪塔人,只要給到帝瑪塔人足夠的武器,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離開亞罕,入侵威尼大部,入侵伊甸。
可此刻,奧拉大公內心一直以來的堅信發生了動搖,也同樣出現了分裂。腦袋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帝瑪塔人確實沒有離開亞罕,入侵他國的野心,他們的根就在亞罕;另一個聲音又接著反駁,亞罕的環境如此艱難,又常年飽受荒獸入侵之苦,帝瑪塔人怎麼可能不想離開亞罕。他們不離開,是因為暫時沒有能力,現在,他們每年可以從威尼大部和伊甸交換來大批的物資,他們還有了自己的機械師,總有一天,他們將不再壓抑對外擴張的野心,把戰火推向亞罕之外。奧拉大公抬手捏捏額角,從未有過如此疲憊,也從未有過如此的失落。待奧拉大公再放下手時,他起身離開了帳篷。
凱德爾王子和蘇萊王子被打擊到了。對伊甸的戰鬥力,兩位王子也有著屬於伊甸的自信。可現實卻讓他們狠狠跌了跟頭。離開了城牆,離開了伊甸的熱武器,即便手裡有優級的術法武器,伊甸的所謂精英戰士在嘴裡流著貪婪的粘液,眼睛赤紅的荒獸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那還不是荒蠻象。如果他們今天正面的是荒蠻象……不同時刻有了此種假設的凱德爾和蘇萊兩位王子,卻都有相同反對反應,那就是打了個哆嗦。
蘇萊王子苦笑一聲,聲音帶著頹然的沙啞:“離開了術法熱武器,我們伊甸的戰士在帝瑪塔人面前,不堪一擊。”
術法熱武器都很重,哪怕是最輕的輕弩槍,伊甸也只有最精英的戰士能單人使用,重弩槍只能固定在原地,短炮更加不靈活。可帝瑪塔人不一樣,他們可以輕鬆地單手使用輕弩槍,重弩槍最多就是再加一隻手。他們在望遠鏡裡清楚地看到帝瑪塔人的戰士拿著短炮和盾牌在戰場上奔走。而戰鬥力最強悍的雄鷹衛,他們因為要 只覺得自己好可憐
穆仲夏對哈木果是威逼利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之就一個目的,不許哈木果派人去告訴泰瑟爾他來了,他不能讓泰瑟爾在戰場上分心。
一路上大家都冷壞了。住進帳篷裡穆仲夏就開始熬湯,然後拿出艾草和生薑讓大家泡腳,這裡沒有泡澡的條件。穆希、通旭、烏哈根畢竟是男人,忍耐力怎麼都是有的,他們三人也畢竟在亞罕呆了一段時間了。令穆仲夏十分意外的是,無論是養尊處優的赫顳夫人,還是年輕的泰雲珠,都沒有叫苦叫累,甚至沒有抱怨太冷。
這是穆仲夏在亞罕的第四個雪季了,他倒是比初來的那一年更適應了亞罕雪季的寒冷,至少沒有那麼容易凍傷了。穆仲夏叮囑芊朵兒和泰雲珠主意防凍傷,還問了她們帶的蛇油凍傷膏夠不夠用。威尼大部的冬季雖然沒有亞罕這麼冷,但要比伊甸冷一些,兩人都還好,除了腳後跟有點癢之外,身上其他地方都沒有凍傷的跡象。泡了艾草生薑水,又拿蛇油膏好好塗抹了一下雙腳,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準備出發時,兩人的腳後跟都已不癢了。
哈木果帶了近百人一起護送穆仲夏一行人去前線營地,心裡不停向雪神祈禱,泰瑟爾鷹王見到他時不會一刀砍了他。
此時的前線營地靜悄悄的。說是靜悄悄,其實還是有不少人在營地裡忙碌。只不過參與大戰的主力戰士除了一部分在巡視營地、監控荒獸動向外,其餘的人都在帳篷裡休息,恢復體力。
作為純粹觀光的奧拉大公一行人並不在休息的人之列。泰瑟爾帶著雄鷹衛和寨拉穆部落的戰士們大戰三天三夜,奧拉大公就觀察了三天三夜。越觀察,奧拉大公的心情就越沉重,凱德爾王子和蘇萊王子也一掃過去的能言善語,變得沉默了許多。
戰鬥回來的帝瑪塔人,臉上有疲憊,有為族人逝去的傷感,但他們眼裡火熱的光芒從未黯淡。每一個還活著的人,依然戰意十足。他們精心照顧從戰場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