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脈案除了你還有誰能接觸到?”
劉郎中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除了我就只有我的藥童了,可是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劉郎中連忙擺手。
“你為何如此確定?”雲翹挑挑眉。
劉郎中咬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東家恕罪,我那藥童,是,是我的女兒。”
說著劉郎中不禁淚流滿面。
原來劉郎中不是京城中人,他本是宣州府一家叫做千金堂的坐堂郎中,有一次一位老婦人到醫館看診,接診的郎中便是他。
那老婦人本也不是什麼大病,劉郎中便為她開了一劑祛邪扶正的方子。
不料那老婦人回到家中吃了藥後,第二日人便沒了。
家屬鬧到醫館,掌櫃的便說是他的問題,把他開除出了醫館,那家人不依不饒要求賠錢,否則就要告官。
劉郎中散盡家財賠了那家人一筆錢,這才了事。
他也因此名聲盡毀,在宣州府沒有了立足之地,為了生計,他便到鄉間做起了鈴醫。
他兒子也外出打些零工用於家中生計,一次外出時遇到千金堂的夥計這才知道。
原來那天劉郎中開的藥方並沒有問題,而是抓藥的夥計抓錯了藥。
那夥計是掌櫃的內侄,因此才會把事情都推到了劉郎中身上。
劉郎中的兒子知道後,氣不過跑去醫館理論,卻被打了一頓丟出醫館。
等他得到訊息趕回家時,兒子已經傷重昏迷不醒,沒幾日人就沒了。
妻子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在兒子去世的當晚投繯自縊。
那千金堂的東家與宣州府通判有親,劉郎中投告無門,沒有辦法只好帶著女兒來了京城。
他本想為兒子鳴冤,可到了京城才發現,他兒子的案子在宣州,即使來了京城,案子也要發回宣州審理。
他知道自己鬥不過人家,只好先想辦法留在京城,再尋時機。
他與女兒相依為命,在京中又無容身之地,恰好百草堂開業,要招郎中,他便來試了試,沒想到居然聘上了。
可他又不放心女兒一人在家,他女兒自幼便在學醫上很有天賦,也願意在醫館跟著他學醫。
可是女子想做醫者本就艱難,很多醫館都不收女弟子,他索性就讓女兒女扮男裝跟在他身邊做藥童,兩人師徒相稱。
聽完他的講述,雲翹輕嘆一聲,將劉郎中扶起。
她也是女子,自是知道,這個世道女子若想行醫,有多不容易,她自己不也是女扮男裝,才能在外行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