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血花從婦人身上抽出,婦人又是一聲痛呼,摔倒在地,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瞬間將地上的雨水染成一片血色。
手握帶血長刀的黑衣人朝石墨攻了過來,此時,抱著已死去老二的男子也放下屍體,目眥欲裂地朝石墨攻去。石墨身形靈活,在二人之間閃展騰挪,瞬息間,三人便纏鬥在一起。
接著,又是一聲慘呼,傷了婦人的黑衣人老三捂著斷臂靠在另一名黑衣人身上,拿刀的那隻手已齊肘斷落在地。
雨水依舊嘩嘩地落下,石墨長劍一抖,劍上的血水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兩人。
“老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走!”被叫老大的黑衣人扶著斷臂男子,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轉身迅速離開。
石墨將軟劍收回腰間,快步走到婦人身邊。此時婦人斜躺在地上,一手捂著傷口,面色蒼白,鮮血順著指縫不停流淌。
石墨伸手快速點了婦人傷口四周幾下,抱起她轉身奔回廟中,輕輕將她放在地上。
沈煦快步上前,從懷中取出金創藥,想要給婦人止血,婦人卻輕輕搖頭,吃力地將頭轉向供桌的方向:“翹兒……。”
沈煦會意,立刻走到供桌前,掀開布簾。
供桌下,縮成一團的女童看到躺在地上的婦人,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阿孃,嗚嗚嗚嗚……”
看到驚慌失措的女童,婦人伸出手輕輕撥開她臉上粘著的碎髮,柔聲道:“翹兒,不哭。”
“石墨,快去請郎中。”沈煦急切地說道。
“不,不用了。”婦人輕輕搖了搖頭,轉而看向沈煦:“不知您如何稱呼?”
“在下沈煦,威遠侯沈逸之子。”
“您是威遠侯府的公子?”婦人眼中頓時閃爍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正是。”沈煦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遞到婦人眼前。
“我信你,咳咳,沈公子……我,我叫雲柔,這是我的女兒林翹。我的父親是藥王谷的谷主雲禾……咳咳,求你,幫我把我的女兒送回藥王谷。”
雲柔說著,伸手緊緊抓住沈煦的手,目光中充滿了懇求和期盼。
“雲夫人,您別急,我們馬上去請郎中……。”
“不,我已經不行了……求你!”雲柔搖了搖頭,聲音微弱卻堅定。
“好,我答應你。”沈煦鄭重地點頭。
“翹兒。”雲柔的目光轉向林翹,伸出蒼白的手,吃力地擦掉女兒臉上的淚水。
“阿孃,嗚嗚嗚……”林翹已哭得泣不成聲。
“翹兒,阿孃不能看著你長大了。你要好好的……”雲柔的目光中滿是留戀和不捨。
“阿孃,嗚嗚嗚,你這是怎麼了?嗚嗚嗚……”林翹的哭聲愈發淒厲。
雲柔不捨地撫摸著林翹的小臉,眼神望向遠方的藥王谷,口中喃喃道:“阿爹,我後悔了……。”
突然,雲柔的身子一僵,撫在林翹臉頰上的手緩緩滑落,目中的光芒一點點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