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此時心中慌的一批,快速的思索著該如何為自己開脫。
雲翹輕輕彎下身子,冷冷的看著她緩緩開口:“半夏,這十年你過得不錯啊!”
那聲音清麗婉轉,與雲柔溫柔繾綣的聲音截然不同。
半夏一怔,磕頭的動作猛得頓住,緩緩抬頭看向面前的少女。
她不是姑娘,可為何會與姑娘長的這般相像?
猛然間,她想到一種可能,眼睛驟然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雲翹,哆嗦的著嘴唇,無聲的喊出了那個名字:“翹兒?”
雲翹微微一笑,朝著蘭舟輕輕點頭,蘭舟上前將她的穴道解開,半夏脫口而出:“翹兒,你是翹兒對不對?你沒死。”
雲翹唇角微挑,眼神譏諷:“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和府中那個冒牌貨,頂著我阿孃和我的名字,過了十年錦衣玉食的生活,是不是很開心?”
“不,不,這不可能啊,明明,明明......。”她口中喃喃。
雲翹彎下身子,對上半夏幾近變形的臉,目光流轉間,凌厲的殺意一閃而過:
“我今日就是想問問你這個背主的奴才,你出賣了我阿孃換來的榮華富貴,過的可安心?你就不怕我阿孃來找你索命?”
半夏顫抖著身子跌坐在地上,顫巍巍的躲著雲翹的盯視。
怎會不怕,夜深人靜之時,她曾無數次的被噩夢驚醒。
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後悔過,若非如此,她如今依舊是雲柔身邊的丫鬟、下人,如何能過得上如今人上人的生活?
她心中雖是如此想著,嘴上卻不停的求饒:“翹兒,姑娘,我錯了,求你饒了我,我還有孩子,我的孩子還小,他不能沒有我這個親孃,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半夏哭求著以頭觸地不停的磕著頭,似乎真的在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懺悔一般。
“饒了你?”雲翹眼底的恨意噴薄而出。
十年前雲柔臨死前的一幕又出現她腦中。
“你年幼逢災,是我祖父救了你的性命,又把你帶回藥王谷,你與我阿孃名義上雖為主僕,她一向待你如親姐妹一般,可你又是如何待她的?
是你!在我阿孃離開林府之後就立刻出賣了她,才導致我們被人追殺,讓阿孃與白芷姨母命喪途中,如今你還有臉讓我饒你一死,你配嗎?”
半夏身子一震,她都知道了,她居然全都知道了。
她停下磕頭的動作,抬起袖子擦掉額頭上因破皮流下的鮮血,目光陰冷的看向雲翹,臉上掛著半似瘋癲的笑容:“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笑的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劃落。
似乎是將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發洩了出來,半夏幽幽的看向面前那張酷似雲柔的臉。
“你說的沒錯,雲谷主是救了我的命,可我不也賣身為奴,用自己的身子償還了嗎?”
“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沒有遭難之前,我們家也是使奴喚婢,我也是有人伺候的。”
“雲禾雖然救了我了命,可也讓我成了奴籍、賤籍!讓我這輩子都只能做別人的奴婢!不止是我,就連我的兒子、孫子都會是別人的奴婢!”
半夏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你們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
“可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與人為奴為婢,你們問過我嗎?問過我嗎?”
“若不是你們把我帶到藥王谷,那個我逃都逃不出去的地方,我至少還是良民,還能做別人家的正頭娘子,是雲禾、是雲柔,是你們藥王谷的人毀了我!”
“你可真夠無恥的!”雲鴻冷笑一聲,
“當年惠州大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