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貴把手中的狀紙往大堂的條案上一拍,轉頭對著堂下的一干衙差說道:
“你們可都看見了啊,狀紙我放大堂上了,若是想不承認,那就等著去我家大人面前分辯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堂。
李翰朝也有樣學樣,把手中的狀紙往堂桌上一拍,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嗤:
“若是明日見不到我家族侄,方大人就等著去跟皇上解釋吧。”
說完也不待眾人有所反應,一甩袖子也離開了大堂。
只留下師爺與一干衙差們面面相斥。
師爺垂頭喪氣的回到後堂書房內,此時,已經‘醒’過來的方敬賢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麼樣?人都走了嗎?”
師爺輕嘆一聲,無精打采的回道:“走了。”
方敬賢長出一口氣,拍拍胸口: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明日我便呈摺子申請調任,這破府尹誰愛當誰當,我不當了。”
太他喵的難了,難怪這歷任京兆府尹沒一個能做到任期滿的,自己還是當官經驗太少,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師爺卻滿臉沮喪的看著他:
“老爺,您就是現在寫也沒用了,人雖然走了,可是狀紙給您拍大堂上了,您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啊!”
方敬賢頓時兩眼一翻,身子往後一倒,自己都暈倒了也沒躲過去,算了,還是讓我先死一死吧。
方敬賢雖然裝暈逃過了接狀紙一事,但是案子照樣沒有推脫出去。
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堪憂,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也躲不掉,索性豁出去了。
他的辦事效率倒也是快,馬上派人去封了富貴賭坊,將坊內一干人等全部捉拿歸案。
一番審問下來,這才知道富貴賭坊的背後之人,竟然是熙貴妃的母家恩義伯府何家的何勝。
聽到這個訊息方敬賢已經麻木了,一起毀滅吧,反正他已經得罪了一大票,朝中重臣和皇親貴胄,不差這一個了。
只是不查不要緊,這一查才發現,富貴賭坊暗地裡所做的謀財害命之事,可不止這一樁。
於是方敬賢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乾脆利索的將富貴賭坊的一干人等,定罪下獄,財產全部罰沒充公,又快速將案子上報刑部。
反正自己審完了,刑部想怎麼複核就怎麼複核吧。
收到訊息的謝懷德冷冷一笑,這案子哪有那麼容易過去。
於是第二日的大朝會上,皇帝看著下面哭得淚流滿面的謝懷德,頭上的青筋止不住的跳動。
這該死的何勝,惹誰不好,偏偏惹了謝家,整日裡在京中招貓鬥狗也就算了,不但敢開賭坊,還敢謀財害命。
如今證據確鑿,他就是有心想偏袒一二,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也不好開這個口,謝懷德這個老狐狸正是吃準了這一點,因此才故意把事情鬧大。
嘉和帝再一次有了深深的無力感。
他這個皇帝當的,在朝中被朝臣鉗制,在後宮想寵個妃子也不能隨心所欲,真是......。
只是心中再是暗恨謝次輔,再是埋怨何家,如今事情鬧到了他眼前,他就必須要表明態度,謝家此次佔了正理,佔了大義,他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徇私。
於是,嘉和帝沉聲道:“恩義伯何明教弟不嚴,罰奉一年,何勝私開賭坊,謀財害命著刑部嚴察,所犯罪狀一經查實按律審判,嚴懲不怠!退朝。”
說完,不待百官再說什麼,一甩袖子便徑自退出了大殿。
謝懷德垂下眼眸掩住目中的得意,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雖然富貴賭坊的掌櫃徐豐站出來,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承擔了下來,但是賭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