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停歇時,天已經深不見底。
被調過時間自動亮起的城市燈光,散發著淡淡溫暖的光芒。
天台悄無聲息,撞擊聲已經停下。
歸七拿著手電筒往上面照了照,又在原地等了會。
確定徹底沒有聲音後,進去將掉落的冰雹放到袋子裡。
空氣中蔓延著淡淡的硝煙味,時不時飄過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
拖著袋子把最後一顆裝進去,辦好口袋扔回了倉庫中。
歸七沒久留,關上天台門下樓了。
‘啪嗒啪嗒。’
‘啪。’
歸七走著走著就感覺聲音不對。
‘啪嗒。’
她猛然停下腳步,卻發現聲音還在繼續。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聲又一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聲音聽著非常有規律,就像被專門量過一樣,落地聲分毫不差。
好像有什麼人在走上來。
歸七狐狸似的眼眸眨了眨,腳步緩了緩,掏出手機慢慢走下去。
最後一個拐彎,一個穿著白色大褂,戴著口罩的成年男人走了上來。
歸七面不改色與其擦肩而過。
兩人擦肩而過時,歸七聞到了一股極其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睫毛微不可見的輕微掃動。
表情淡定的向下走。
白色大褂緩步上樓,卻在拐彎口,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在下樓的歸七。
口罩底下的嘴角弧度向上拉大,眼睛裡閃爍著某種精光。
他記得這個女孩好像自己一個人住……
恰巧此時樓間燈光暗掉,窗外的月光透進來,映著那半張忽暗忽明的臉有幾分不明。
‘啪砰。’
16樓幾道防護門被接連開啟又關上,一道人影瘋狂從門口竄進來。
目標準確的衝向衛生間。
提前聞到刺鼻味的小雪,早就躲在沙發另一邊的窗臺上。
一邊用蛇尾捂住蛇吻,兩眼翻著白含著淚花。
一邊深思他媽是不是成消毒水精了。
還是蛇蛇哪裡做的不對,他媽想要蛇命。
或者是想吃蛇羹湯了?
等歸七終於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翻著白眼的小黑蛇躺在窗臺上‘奄奄一息’。
?
“你咋了?中毒了?”歸七彎下腰點點蛇頭。
不應該呀。
這貨自己就是劇毒蛇,有什麼能毒到它的。
小雪‘虛弱’的抬頭嘶了一聲。
‘你去哪了,怎麼那麼臭?’
差點把蛇燻死……
歸七:“哦,那身刺鼻的味道是在樓上碰到個人沾染上的。”
“說說,你到底怎麼了?”
小雪搖頭,將頭埋進身體裡後就沒動靜了。
沒什麼,只是差點蛇命丟了而已。
歸七皺著眉頭,想起那股刺鼻的味道。
將它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確定只是有些疲憊後。
才把她放回去。
擦乾頭髮,回到沙發快速吃完晚飯,歸七照舊檢查了一遍家裡。
除了部分直面冰雹的防盜網被砸的凹凸外,玻璃暫時相安無事。
歸七躺回床上。
她抱著被子,看向天花板,心裡計算到底還能在這裡面待多久……
而這個問題,直到歸七徹底睡著都沒有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