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通來自海外的電話跨越重洋,精準地找到了徐雲。他正坐在辦公室的那把略顯陳舊的椅子上,電話那端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響起:“喂,是徐雲嗎?”徐雲彷彿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開口問道:“江叔,小雨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回應他的,是江叔那平淡而帶著一絲冷硬的聲音:“她現在依靠機器維持著生命,恐怕時日無多。”從江叔的語氣中,徐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決絕。
“江叔,我現在能做些什麼?”徐雲追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小云啊,你一個學生能做什麼呢?專心學習吧。忘記她吧。”電話那頭,聲音逐漸淡去,通話戛然而止。
徐雲沉思片刻,隨後,他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所有檔案,一一收入包中。路過小賣部時,他買了一瓶二鍋頭,腳步沉重地回到宿舍。喝完酒後,他換上了在工地幹活時的裝備,一頂安全帽穩穩地扣在頭上,徑直向工地進發。工友們向他打招呼,但他心事重重,沒有回應。
徐雲假裝醉酒,徑直闖入了工地的警戒區域,那裡正進行著緊張的施工,砂石不斷地從樓上落下。樓上的人發現了他,大聲呼喊讓他離開,但徐雲裝作沒有聽到。就在幾人緊張注視下,幾顆拳頭大的石頭從天而降。在一陣驚呼聲中,徐雲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當他甦醒時,已過五個小時,自己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身邊是光頭,正關切地詢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頭還有些暈,這是怎麼回事?”徐雲虛弱地問。
“你闖進了警戒區,被樓上掉下來的石塊砸到了頭盔上,當場就暈過去了。”光頭解釋道。
“那監理知道了嗎?安全員呢?”徐雲焦急地問。
“醫生說需要在這兒觀察兩天。”光頭回答,“別擔心費用,我已經幫你付過了,工資也已經打到你卡上。等我找到新的專案,再找你商量。”
徐雲明白,自己的魯莽行為可能會連累公司遭受開發商的罰款和處分,安全生產是不容小覷的。望著光頭離開的背影,徐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迷茫不再。他迅速穿回自己的衣服,在夜色中摸索前行,他走到m大學旁,找了個賓館住下,幾天後,在學校附近工地找到了一份臨時工,並租下了一間出租屋。他還購置了一臺價值上萬的電腦,晚上在出租屋裡工作,而門外只能聽到遊戲的聲音。
然而,另一端,那位頂層辦公室的老闆的電話再次響起,他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傳來彙報:“他聽了電話後,下午喝酒去了工地,發生了事故被公司開除。現在白天在工地做零工,晚上在出租屋裡打遊戲。”
“他像是裝出來的嗎?”老闆問。
“您指的是什麼?”彙報者不解。
“他為什麼要去打零工?”
“不像,我查過他的銀行賬戶,的確沒有多少錢。”彙報者解釋。
“再觀察半個月,如果沒有動靜,就撤回來吧。”老闆沉吟片刻,又拿起電話:“斷了給江峰的生意,告訴他,這是你女兒做錯了事的懲罰。”
在出租屋內,遊戲的擊打聲與音樂交織在一起,螢幕上《星際爭霸》的畫面中,三隊人族與三隊神族交鋒正酣,而一個蟲族基地卻孤零零地建在神族大本營中,彷彿戰爭與這個種族無關。而徐雲則一邊制定著計劃,一邊低聲咒罵:“那幫混蛋也夠狠的,現在都被逼到這份上,還天天過來檢查。”
“你就省點力氣,少罵幾句吧。等接到小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個聲音輕輕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