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弼時感慨地:&ldo;這話說得好啊!……&rdo;他明顯地被感動了。王震大聲道:&ldo;姑娘們!你們的事情只是還沒研究,沒人說不帶你們走嘛!&rdo;何梅說:&ldo;可是我們等不及了!&rdo;
女兵們一聲聲地附和。蕭克表態:&ldo;那我們抓緊研究!&rdo;任弼時略一沉吟:&ldo;蕭克、王震同志,依我看,剛才就算研究過了,好不好?&rdo;
王震、蕭克點頭。女兵們明白過來,高興地歡呼雀躍。蕭克吩咐:&ldo;趕緊準備,隨時都要出發!&rdo;何梅說:&ldo;首長,我們早都準備好了啊!&rdo;
女兵們笑著遠去。
此時,任弼時家裡,陳琮英正含淚默默地為兒子收拾衣物。床上,小湘贛睡得正甜。當地農會派來的兩個中年婦女已經來到院子裡,等著抱走孩子。
小湘贛似乎有不祥的預感,睡夢中驟然哭起來。事不宜遲,兩位中年婦女進屋,抱起了孩子。陳琮英捂住耳朵,她頭髮凌亂,雙目失神,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那兩位鄉下人打扮的中年婦女,一人抱著孩子,一人拎著物品,急急往院外走。陳琮英撕心裂肺地喊道:&ldo;等等!&rdo;
兩位婦女停住腳步。陳琮英撲過去:&ldo;讓我……再給兒子餵一次奶吧……&rdo;
天空陰雲密佈。大路上,兩匹快馬急馳。任弼時的坐騎沖在前面。一個貨郎挑著貨擔在他視野裡出現。兩匹馬跑過貨郎了,任弼時突然想起什麼,勒住馬,掉轉馬頭,下馬,小跑到貨郎跟前。貨郎滿臉堆笑:&ldo;老總,您要什麼?&rdo;任弼時一眼看到了貨擔上的長命鎖,銀制的,閃閃發光。他伸手抓過:&ldo;就要它!&rdo;
雄關漫道 第一部分(2)
他丟下一塊銀元,然後上馬。到了家門口,飛身下馬,手裡拿著那把長命鎖,撞開家門往裡跑:&ldo;兒子!湘贛!……&rdo;
院子裡沒有任何動靜。他跑進臥室,看到床上已空空如也,地上有些凌亂,已經沒有了兒子的身影!
他愣在那裡,像一尊木雕。
他的耳邊突然響起兒子的歡聲笑語,眼前出現了他們夫妻倆逗兒子玩耍的一幕幕情景……他的雙眼蓄滿了淚水,只是強忍著沒有滾落下來。
陳琮英背對著他,俯身在窗前,呆呆地望著遠方。她眼裡已經沒有淚了。
任弼時鎮定一下,收起那把長命鎖,仔細放進口袋裡,扶扶眼鏡,然後他走上前,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雙肩:&ldo;琮英,我任弼時謝謝你了……等革命勝利了,我們再把兒子找回來,啊?……&rdo;
陳琮英沉重地搖搖頭。她回過身來,久久與丈夫對視著,二人眼裡都是歉疚與撫慰。陳琮英似乎比丈夫還要平靜:&ldo;弼時,當年我們相愛時,我問你,我能不能成為一名好戰士,你說不一定。&rdo;任弼時道:&ldo;琮英,現在我要說,你不但是一個好母親,更是一名好戰士!&rdo;陳琮英堅強地笑笑:&ldo;弼時,送走兒子,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更難過。&rdo;
她伸出手,替他擦去眼角的一顆淚珠。夫妻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他們的兒子從此杳無音信。
南京。蔣介石閉目仰躺在沙發上,在收聽新聞。女播音員的聲音很是溫柔:&ldo;中央社訊息:在國軍強大兵力圍攻之下,江西的共匪已完全呈潰敗之勢,相信有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