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怎麼?這事你的皇兄皇弟做得,我做不得?”岑驥低低嗤了聲,“所以,你的提議是……?”
儘管只穿著單薄的裡衣,李燕燕還是莊重拜下,道:“岑郎,我信你、敬你,可情狀所逼,運勢不在你這裡。請你……退位歸附大周,然後領兵北上,將尚未坐大的契丹紅毛王扼殺掉。”
“我會不計代價,從淮南調糧草入魏,做你的後援。我今日得到的另一個訊息是盧慶沅死了,我調運糧草不會再有掣肘,可我也……需要一個由頭,若你不退位,我也,我總也無法支援敵國……”
夜已經深了,宮燈明燦燦的光隔著垂花門照進來,變成悽豔幽暗的慘白,人聲卻突然安靜了。
答應吧。答應我。
李燕燕心裡不斷呼喊,怕他沉默,更怕他拒絕。
她心裡煎熬,簡直像在等候一個審判,對她全部努力的一個最終裁定……越是這樣,她反而淺淺笑起來,幾乎帶著諂媚和哀求。
“呵——”
岑驥忽然笑了,燈火下稍顯溫潤的面色,瞬息間轉為肅殺。
可他其實卻是放鬆的姿態,悠然坐在榻上,衣襟大敞,和她的緊張恰恰相反。
“這就是你的萬全之策?”岑驥睨了她一眼,沉聲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被困在承平堡時?……所以這些日子的溫順體貼,又是你的巧言令色麼?還是說,連送你到我手裡,也是這計劃的一部分?盧慶沅和你,原本就是一夥的?”
“我沒……”李燕燕咬著嘴唇,才勉強維持住端正的姿態。
她早料想岑驥不會立刻被說服,可沒想到許多事在他眼裡又是另一番光景,同樣的一些碎片,卻會被他拼成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為什麼?”岑驥眯眼看她,好像只有這個姿態才能掩蓋住他眼裡的傷痛。
“告訴我為什麼?你做到這個地步,就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只能躲在女人身後的哥哥?……這狗屁皇位老子是不想要,可老子做的也沒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