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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他冷笑,忽然鬆開箍在李燕燕腰間的手,轉而指著跪地不起、噤若寒蟬的憐青,狠戾道:“是不是她?”
“什麼?”李燕燕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不是她給你找的毒藥?”
岑驥說著,隨手拔出佩劍,寒芒凜冽,一道白光直劈向憐青頸間——
“不要!”
李燕燕大驚失色,不顧一切衝上去,要去阻攔他:“你給我住手!”
她哪裡有岑驥動作快,連岑驥的衣服也沒沾著,撲了個空,跌在金絲絨的地毯上。
一顆淚珠奪眶而出,滴落在手背上,她怔怔望著。
“不要……”李燕燕默默道,像著了魔一樣盯著那顆淚滴,轉不開臉,不敢去看。
怕看到憐青血濺當場。怕他和她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殿、殿下……”
……憐青破碎顫抖的聲音。
李燕燕猛然抬眼。
岑驥定定立著,身軀在地面投下一片曖昧的暗影,而憐青縮在牆角,面色蒼白,瑟瑟發抖。
劍尖停在她喉前,不到一寸——幸好還沒見血。
李燕燕當即手腳並用爬過去,以一個保護的姿態,擋在憐青身前。
“憐青……”
“殿下……我,嗚嗚……”憐青終於回過神,小聲啜泣起來。
李燕燕喉頭一哽,滴滴淚珠猝不及防湧出,顧不上擦,狠狠吸了幾下鼻子,決絕道:“生我的氣就衝我來,不要遷怒旁人。今日動我的人,日後你一定會後悔,我說到做到!”
岑驥持劍的手紋絲不動,眼神靜靜投過來,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她沾滿淚水的臉頰,這是她
“陛下,唉呀,陛下!”齊常侍急得不停跺腳。
之前皇帝命他撿藥渣他就有不祥的預感,這不,昨日傍晚帝后大吵了一架,皇帝拂袖而去,而皇后呢,看著文文弱弱,卻更不是個讓人省心的,竟利用周朝暗探,連夜逃出皇宮……
齊常侍早上發現皇后離宮,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安排下人手追查,自己則安排好了後事,親自來給皇帝請罪。
幸而,他見著岑驥,剛把事情講清,追查的人就來報,說皇后一行人剛出東勝門不久,現在追去定能將人追回。
齊常侍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這才稍稍落回到肚子裡。
這位草莽皇帝的性情,他始終摸不準,若皇后一去不回,誰知道陛下會不會遷怒於文思殿的宮人?
若皇后回來,皇帝的怒火就會奔著皇后去,其他人最多打幾板子、罰些俸祿……雖是可憐了那位弱質纖纖的周朝公主,但是……人命關天,皇后一定得回來啊!
可沒想到,皇帝得到了信報,卻沒有采取行動的意思,只是定定坐著,神情陰鬱,手心裡好像還攥著一方絲帕……
齊常侍越等越焦急,又勸:“陛下……出城太遠,要是離開驛路、散入鄉野,那可就真不好追了。”
岑驥巋然不動,像沒聽見,眼皮子都不掀一掀。
倒是邊上的潘旺將軍,有些被齊常侍的焦慮感染,跟著勸了句:“陛下,常侍說的沒錯,現在兵荒馬亂的,出了京畿,人還能不能追的回來,那可真沒準。”
潘旺笑笑,一臉瞭然道:“岑哥,這夫妻間吵架,婦人生氣回孃家,做相公的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肯定得去追啊!追上去哄一鬨,抱著啃兩口,再睡一覺,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哪還記得那麼多誰對誰錯啊!不是我說,哥你怎麼還不如我想的透徹呢。”
齊常侍先頭還覺得潘旺說的挺對,聽到後面低俗腔調,一口心頭血差點沒嘔出來,忙把頭埋得低低的,盡力站得離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