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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江白硯,三人更情願和施黛交流。
雖然不知道施黛為何與江白硯成了一路人,可她畢竟是施敬承的女兒,平日裡一副笑吟吟的好脾氣,應該比較好說話……吧?
想起施黛毫不猶豫向他們揮符的情景,高壯少年臉色微白。
施黛好奇:“你們無意中來到這兒,怎麼知道房裡有機關?”
她記得開啟暗道的機關隱蔽又複雜,需要反覆操作好幾下。
三人中的姑娘小聲道:“從我太爺爺那輩起,我家研究了三代機關,有些經驗。”
她和同伴本是一路捉妖,誤打誤撞來到這地方,出於新奇,才試著觸碰了房裡的花瓶。
沒成想,在暗道裡遇上被全城通緝的煞星。
悔不當初,莫過於此。
聽她說完,施黛蹙起眉。
被機關世家的捉妖師陰差陽錯發現密道,這件事未免太過巧合,擺明了是惡祟刻意安排的衝突。
它之後會不會弄出別的么蛾子?
“別擔心,我們會放你們出去。”
迅速整理好思緒,施黛朝他們笑笑:“等江白硯身體裡的邪氣消失以後。”
她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感和善惡觀,就算身處心魔境,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濫殺無辜。
但目前來說,這三人不能放。
“一定保密”這四個字的可信度趨近於零,一旦心軟放他們離開,她和江白硯的藏身地鐵定暴露。
就算兩人離開宅子、去往別處,鎮厄司也能根據情報,把他們的位置鎖定在長安郊外,從而精準搜捕。
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先囚住他們,等江白硯體內邪氣消散、不被鎮厄司追殺,再放三人離開。
施黛轉向江白硯:“把他們關起來吧?地下有好幾間屋子,剛好夠用。”
她說得一氣呵成,三人面如死灰。
最左側的少年奮力掙扎:“江白硯已淪為邪物。施大人奔波數日,只為讓他伏誅,你為何要與他一道?”
“他不是邪物。”
施黛惡聲惡氣,晃動手裡的雷火符故意嚇唬:“再胡說的話,我就動手了。”
對方乖乖閉嘴,看她的眼神裡多出懼意。
江白硯嘴角勾出小弧,收劍入鞘:“好,聽你的。”
不得不說,這間宅子用來藏人,果然方便。
把三人沒收武器、分別關進不同的小室後,閉門有隔音效果,站在暗道外,聽不見半點兒聲響。
施黛鎖好門,思考下一步計劃。
心魔境被惡祟操控,她和江白硯即便遁進深山,只要它想,也能讓兩人被鎮厄司找到。
現下的藏身處尚未暴露,與其出去四處折騰,不如留在這兒靜觀其變,看心魔的下一步變化。
想到這裡,施黛有些苦惱。
江白硯體內的邪氣雖未爆發,卻也沒有被遏止的趨勢。
到底怎麼做,才可以徹底壓制上古邪祟?
江白硯察覺她的躊躇,側目望來:“怎麼了?”
“沒事。”
施黛搖頭,定了定神,認真看他:“江白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幫你。所以……千萬不要濫殺好人。”
腰間的斷水劍發出微弱鳴響,江白硯眉眼稍彎。
褪去凌厲殺氣,注視施黛時,他的雙目猶如溪水潺潺見底:“好。”
自容器一事被揭露後,世人皆盼他身死命殞。
江白硯無所謂正邪,十年前的殺手們同他有怨,他隨心所欲盡數斬之;今時今日,千千萬萬人想殺他,他亦可拔劍。
施黛說“千萬不要”,他便不做。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