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咬一半,剩下一半給我。」
「…………」你醒過來會把我碎屍萬段。
不知怎的,她還認為自己出的餿主意很妙,懵的眼神在催促他怎麼遲遲不照做。
他很費勁地用十級筷子運用技術把丸子硬戳成兩半,大功告成後又長嘆一口氣,慶幸劫後餘生,一掀眼皮,看見女生還在一旁眼巴巴等著,頓時心又軟了。
酒精的作用,她的臉一直緋紅,眼神無所顧忌又有點迷離,把他當救命稻草似的。
這裡至少得有一個人保持清醒,
他被盯得心虛,避開目光低頭夾起丸子:「吃好送你回家。你帶鑰匙了嗎?」
「鑰匙?」她的反應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他懶得費勁解釋,直接摸過她羽絨服的左右口袋。
很好,沒有一點硬物,回去還得麻煩陸昭昭。
不過誰知道呢,說不定陸昭昭現在已經在報警了。
她茫然不知他怎麼又嘆起了氣,感知強烈點,動手要脫羽絨服。聞斯峘制止她:「馬上就出門了。」
「可是我還想吃糖。」
「……什麼糖?」
「就是……」她想說卻卡住了,腦子明顯不聽使喚。
他暗忖自己給她買零食的機會一輩子也不會很多,理應儘量滿足,耐心啟發道:「硬糖軟糖?」
「軟糖,要軟軟的,不要q彈的。」
「你等會兒。」
他起身去零食區,把軟糖挨個隔著包裝捏了捏,挑了兩包沒有強回彈力的去櫃檯付了帳,最後回她身邊餵給她吃。
「是這個口感嗎?」
女生坐直了,認真點頭。很幸運,第一包就撞對。
「你也吃。」她說。
還挺大方,聞斯峘又想笑,不和她消磨更多時間,把兩包糖卷好了塞進她口袋:「你留著慢慢吃,我先送你回家。」
「我還想睡會兒。」
「睡你回家睡,別在這兒睡。」他又要給她拉拉鏈,被擋開了。
「好熱。」
「喝了酒是會熱,但毛孔都張開,出門一吹風就感冒,影響期末考。」他語氣嚴肅點,不由分說給她穿好,哪能放任她敞著外套在室外亂跑,剛看清,她裡面就一件露肩的白毛衣,洞挺大愛鑽風,再裡面是件不知是吊帶還是肚兜的東西。
寧好力氣沒他大,掙來掙去,拗不過他,沮喪地靠桌歪倒。
他勾一點嘴角:「聽話。」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亂動我眼花。」她百般不情願,像只被迫洗澡的貓貓。
「亂動?」他手上動作滯一下,「我沒動。」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怪他動手動腳,碰到她外套的手指下意識屈了屈。
「動了。」猝不及防伸手,三個手指的指腹直接按在他喉結上。
他瞠著眼睛,條件反射地吞嚥,還被她抓到證據。
「你看動了。」
什麼感覺在紊亂的心跳聲下鬧了起來,有點過了……
簡直是人性測試。
他慌張地轉過身去背起她,到室外被烈烈的冷風吹過,心動才平息下去,調整呼吸,勉強發出聲:「寧好。」
「嗯?」
「以後別喝酒了,醉得太離譜。」
「我沒醉。」
「……那是我醉。」
不需要費勁解釋這幾個小時為什麼沒睡踏實,寧好在夢裡頻繁地自說自話進進出出,讓人不知所措。現實的緊張感延續到夢境,一樣叫人精疲力竭。
室友在往門口走動,聽見床上動靜,好意問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