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們嗎?”
怎麼認不得。
施雲聲迷迷糊糊朝她齜牙。
“小孩果然不能飲酒。”
孟軻也來湊熱鬧,捏上自家小兒子紅通通的臉。
沉默一瞬,她笑著衝施黛小聲道:“不過挺好玩的。”
施雲聲:聽得一清二楚。
他只是醉了,不是傻了。
施敬承認真思考,面露微笑:“趁他喝醉,多逗一逗。雲聲這孩子年少老成,平日裡太正經了些。”
施雲聲:?
是親爹?
施黛心情頗好,彎著眼笑,恰逢秋風乍起,吹開月亮旁的濃厚雲彩,顯露光華。
她一時意動,仰起頭來。
明月迢迢,清輝普照,漫天星辰閃爍。
密密匝匝的樹影隨風搖晃,把月光搖碎,灑落細碎光斑,一點點落在她臉上。
施黛眺望圓月的模樣專注認真,從眉眼到頰邊,處處透著霧似的柔軟,靈俏得讓人心動。
江白硯不看月亮,只看她。
正是此刻,施黛倏而回首,不偏不倚對上他的雙眼,展眉一笑。
“月圓人團圓。”
施黛說:“明年的中秋節,我們做什麼味道的月餅?”
她不必說得透徹,江白硯聽懂言外之意。
花好月圓,其樂融融,在今後,他們還有很多這樣的中秋。
月色下,江白硯的雙目沉寂如潭,因她這句話,漾出清淺笑意。
他道:“依你喜好。
() ”
同處長安城,柳如棠的中秋是和白九娘子一起度過。
她從北方來,在長安沒有相熟的親戚,每到這天,要麼和鎮厄司的同僚們相約會餐,要麼獨自在家,清閒過完一整天。
昨天和陳澈捉了只大妖,柳如棠費去不少力氣,累得身心俱疲,不願動彈。
今日實在沒什麼精氣神,她乾脆待在家裡,聽白九娘子講述百年前的志怪傳奇。
請仙家附體後,一人一蛇徹底繫結、神識相融,從某種意義上說,白九娘子是她最親近、也最密不可分的親眷。
又一塊月餅入口,毫無徵兆地,柳如棠聽見敲門聲。
這是她在長安定居的小樓,很少有外人踏足,更何況今天中秋,全家團聚的日子,誰會來?
與白九娘子對視一眼,柳如棠起身開啟院門。
門外是一道熟悉的影子。
秋霜打溼他的髮尾,陳澈一襲黑衣,身形挺拔如刀。
在他手裡——
柳如棠:“咦?”
白九娘子:“嚯!”
他手裡提著的,是兩個與本身氣質很不相符的食盒。
還有一罐子酒。
柳如棠雙手環抱,朝他挑眉:“找我喝酒?”
陳澈黢黑的眼底無甚波瀾,語氣也平鋪直敘:“找你過中秋。”
平平無奇的句子,莫名叫人心口一蕩。
柳如棠不是扭捏的性格,與陳澈共事多日,彼此也算熟絡,當即側了身子:“進來吧。”
她睨向那個木質食盒:“裡面裝著什麼?”
陳澈:“月餅。”
他看似冷漠,實則很有耐心,把手裡的東西擺上石桌,一邊開啟食盒,一邊為她介紹:“酒是博羅酒,你最愛喝的那家。”
博羅酒以桂花釀成,和秋天很搭。
柳如棠尚未開口,白九娘子吐了吐信子,似是漫不經意道:“你倒是有心。”
陳澈笑笑,開啟另一個盒子:“這是為九娘子準備的肉。”
好好好,你小子上道!
白蛇兩眼一亮,從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