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是想遇見誰?”
“……並沒有想遇見誰,只是悶得慌,想逛一逛。”
“可知錯了?”
謝青芙的回答仍舊沒變:“我不明白自己錯在何處。”
謝榛也不強迫她,只是垂眼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與雙眼上的烏眼圈:“那是自然。與人私奔不是錯,忤逆父親不是錯,為了一個男人讓謝家顏面掃地,在那晚宴席上公然反對我的話,這些都不是錯。”說罷,輕輕的舉起手來,看著手上精美的刺繡,像是有些漫不經心,“在你的心中,只要是與沈寂有關的事,什麼事都不算錯。”
雨後的空氣果然寒涼,謝青芙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冷得顫抖了一下。
明明有許多能反駁的話,但那些話在喉中哽咽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她知道,就算她將那些話都說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她的父親,他是不會聽的。
但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為什麼要讓他再回謝家?三年之前我們曾經說好,那時候你答應了我……”
“你答應我的尚且沒有兌現,我答應你的又憑何算數?”謝榛打斷謝青芙的話,冷聲道,“你答應我什麼,還記得嗎?”
“……記得。”
謝青芙本來憋了一肚子的氣,要向謝榛撒出來,但謝榛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問題,已經讓她無話可說。
“更何況,我已經實現承諾放他走了。是他自己,兜兜轉轉三年,竟然又找了回來。”
謝榛說罷負手走到窗邊:“他既然回來了,我也就不打算放他走了。反正……他什麼也不記得了,而你是我的女兒,你一定不會蠢到,讓他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謝榛這個人,固執至極。無論是在生意場上還是在人情世故上,他決定的事情,從來就不曾更改過。
謝青芙明白謝榛會這樣說,必定已經是有了他的考量。
即便是她再想放沈寂離開,離開這個囚籠一樣的謝府,但只要謝榛不同意,沈寂是走不出這個景陽城的。
謝榛彷彿看出她心中所想,很輕柔卻又很嚴厲的道:“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你該知道,在謝府他會和以前一樣的自由,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早晚能自己離開。”
事實上謝榛從來沒有騙過謝青芙,包括他說謝府很自由這句話也是一樣。但一隻鳥在鳥籠裡再自由又怎麼樣,它始終飛不出那隻牢靠的鳥籠。
謝青芙看著謝榛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黑色眸子,他的臉儘管由於年紀而變得蒼老,但臉上的冷漠與對人的防備卻一點也沒有變少。
過了很久,她輕咳兩聲,冷下聲音低道:“你想讓我怎麼樣?”
在作為自己的父親與謝府主人之前,謝榛首先是一個商人。一個商人是不可能做毫無利益所圖的事情的,謝青芙知道,謝榛每做一件事情,甚至連當年成家生子也是一樣,都抱著自己的目的。而此刻,他雖未明說,但她知道,他將沈寂接回身邊便是為了要挾自己。
因為他明白,自己一定會聽他的話。
景陽城首富謝榛,要讓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謝榛並不惱怒,只道:“昨夜宴席上的周家二公子,說是傾慕你有話直說的個性,再次邀你泛舟湖上。”
謝青芙抬眸看他:“你要我接受邀約?”
謝榛微微搖頭:“他雖不介意你的行為,但你昨夜所做的事早已在景陽城中傳遍。即便周家二公子再怎麼心胸大度,只要周家二老不肯鬆口,你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嫁入周家的。”
聽到這裡,謝青芙在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年少時雖然任性妄為,但三年來禁閉閱書,早已被磨去了驕縱的稜角。昨夜她之所以會大庭廣眾做出拒婚之事,純粹是因為謝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