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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搖笑笑:“不過還有機會。在《天途》原文裡,主角團就是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透過考核,入了沈府。”
她一段安慰說完,桌上悄然蔓延開短暫的沉默。
“可是,”月梵略有躊躇,“我們好像也沒什麼真才實學。”
這句話乍一聽來很是驚悚,細細思忖……更加恐怖。
因為它是句實話。
“大家都在啊。”
沉默間,不遠處響起溫泊雪的笑音:“我和晏公子方才去武館轉了轉,繡城裡的打鬥那叫一個漂亮——快到沈府考核的時候了,要不咱們即刻出發?”
曇光點頭:“祝各位好運。”
他身懷佛相,不宜拋頭露面,因而今日前往沈府的,只有謝星搖、晏寒來、溫泊雪與月梵。
一路上,謝星搖細細回憶了原著裡的故事情節。
沈府不似連喜鎮的江家那般邪魔群聚,作為一處正經宅邸,聘用掌事之人的要求定然不低。
晏寒來神色不善,一眼就能瞧出是個不折不扣的刺頭,哪有宅子膽敢招攬,在法,是為冗雜;簇簇靈植花枝招展,想來設計之人習慣了招蜂引蝶,景花心更花。”
晏寒來笑笑:“不知別院之景是由何人所出,言語若有不當,還望多多包涵。”
從前面幾段對話裡,他顯然也聽出別院是由玄衣男人所造。
這段話諷刺得絲毫不留情面,無異於指著鼻子開罵。
玄衣男人的品性於沈府人盡皆知,不止謝星搖,連另外三名面試官都揚了揚嘴角。
最左的紫裙女人輕叩木桌,心情大好:“這位公子倒是見解獨到。”
採朱亦是點頭:“繼續說。”
“分明是無稽之談!”
玄衣男人竭力維持氣度:“別院的佈置自有其章法,只有對此一竅不通的門外漢,見它才會心覺冗雜。”
“有何章法。”
晏寒來揚眉:“不妨同我們說道說道。”
“首先是房簷的設計,眾所周知,我們繡城——”
男人語意急促,洋洋灑灑說了一番長篇大論,待得片刻,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不對啊。
分明他才是面試官,為何突然成了被動進行解釋的那一個?
一旁的謝星搖狐假虎威,樂得正歡。
晏寒來三言兩語一頓挑撥,居然順理成章把對方給繞了進去,這是反客為主啊。
“……行。”
玄衣男人咬牙微笑:“公子思緒活絡,口才亦是不錯。你若成了掌事,那便是在我手底下行事,屆時需得能吃苦,聽從調遣、說一不二,明白嗎?”
“明白。”
晏寒來對上他視線,琥珀色雙眸微微一勾:“我非但會聽從調遣、說一不二,還能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天十二個時辰接連幹苦工。”
玄衣男人:“……你在同我開玩笑?”
謝星搖聽明白晏寒來的用意,坐在角落揚聲接話:“他的意思是,是你先開玩笑的。”
書房裡再度響起幾聲輕笑。
玄衣男人被接二連三懟得啞口無言,沉默著欲言又止。
他想發怒,然而縱觀所有對話,晏寒來從未真正點名道姓諷刺過他,倘若一時失態,吃虧出醜的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