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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動物長得漂亮,雙目細長、臉頰尖尖,絨毛乾淨得像雪一樣,只不過晏寒來有些特殊,在耳尖與尾巴上生有玄紅紋路,純白之餘,平添瑰麗豔色。
毛茸茸的小動物比男人可愛許多,她的手心隔著棉巾,自狐狸耳朵一直擦到後腦勺。晏寒來許是感受到這股力道,懵懵把眼睛張開一條縫,耳朵搖一搖,下意識仰頭。
也恰是此刻,他見到謝星搖。
恍惚的神智終於清醒,琥珀色眼瞳倏然之間睜開睜圓,狐狸掙扎一下,肉墊拍拍她手背,一丁點力道也沒有。
謝星搖蹙眉:“別動。”
她停頓稍許,如同一個幼稚的報復,刻意模仿出與他相仿的語調:“不、能、動。”
狐狸繼續撓她手背,肉墊上的軟肉輕輕向下壓,架勢倒是兇巴巴。
“這是怎麼回事,毒,怪病還是咒術?”
謝星搖把腦子裡的術法回憶個遍,心中默唸御暖術的法訣,為掌心添上熱度:“看你的樣子,沒找到解它的辦法麼?”
雖然物件是晏寒來,但她不得不承認,狐狸真的很好摸。
這個種族的外形格外漂亮,單單看著狐狸眯眼晃耳朵,就是一種視覺享受。
被她觸碰的絨毛比貓貓狗狗更加纖長,皮肉柔軟,彷彿只有薄薄一層,當她柔柔一捏,似乎能感受到溫熱淌動著的血管。
而且尾巴當真又大又軟,整個蜷在她懷中,像抱了團熱乎乎的雲。
謝星搖沒忘記這是晏寒來,手中動作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偶爾稍稍用一點力氣,也不算太過分。
只不過她力道雖輕,指尖壓過狐狸脖子時,對方仍會整個炸毛一下,下意識晃悠爪子。
這也太怕癢了。
謝星搖忍不住抿抿唇邊,止住即將到來的笑。
她這邊不亦樂乎,另一頭的白狐雙目沉沉,毫不掩飾神色裡的煩躁與戾氣十足。
晏寒來心情很糟糕。
在三名凌霄山弟子之中,唯獨謝星搖最是與他針鋒相對,時至如今,他非但在此人面前現出原形,居然還——
晏寒來咬牙。
還被她一把抱住。
他想破壞些什麼東西,例如用刀劃破自己手掌,就像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可在渾身乏力的狀態下,就算想把謝星搖推開,也只能用爪子碰碰她。
她甚至驚訝道了句:“你的肉墊好軟哦。”
倘若不是還留有一絲理智,晏寒來甚至想一口將她咬住。
更令他感到羞赧的,是自己漸漸放鬆的身體。
被人抱住的感受十分古怪,隔著一條薄薄棉巾,狐狸能感受到謝星搖手上的熱度。
被擦拭過的地方生出倦怠與暖意,顫抖著的肌肉一點點鬆懈下來,似乎有電流勾在她指尖,指尖向下,電流也隨之往下,炸得筋脈發麻。
暖烘烘、軟綿綿,叫人不想動彈,放棄掙扎。
他厭惡這樣的身體,惡狠狠咬住下唇,有血的味道在舌尖溢開,晏寒來終於開口:“放我下來。”
冷不防聽見他的聲音,謝星搖一愣:“嗯?……好。”
不等她有所動作,懷中的白團倏然一動。
如同一團飛旋的蒲公英,狐狸輕盈躍起再落地,再眨眼,已然恢復了最初的少年郎模樣。
奈何這位翩翩少年郎,他表情不大好。
謝星搖感受到風雨欲來山滿樓的戾氣,條件反射後退一步。
她身後是棵挺拔俊竹,當脊背撞上竹身,晏寒來由妖氣化出的刀也來到了跟前。
他顯而易見動了怒,耳朵上的緋色快要滴出血來,雙眸亦是佈滿血絲,能看出瘋狂的殺氣與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