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看見他笑,我也覺得開心。倘若他恨我不喜歡我,我卻想方設法將他留在身邊——”
她說:“豈不是和街上那些衣服首飾一樣,喜歡就要得到,從不理會它們的想法,只管自己高興就行麼?”
更多畫面爭相湧現,在無邊際的刺痛裡,白妙言望見綿延的紅。
紅綢,紅月,紅色的血順著長刀淌下,刀光冷寒,映出父親半跪在地的模樣。
他將刀尖深深刺入土地,支撐起整個搖搖欲墜的身體,直至死去,也未曾倒下。
“你說得對。”
白妙言凝視她雙眼,良久,自胸腔裡發出悶笑:“他不過將那小姐看作一件物品。”
她後退一步,唇角極白,唇珠卻透出詭異嫣紅——
被咬破的面板滲出鮮血,壓抑而妖異:“他愛的不是小姐,而是那股年少時求而不得的執念,說白了,他最愛他自己。”
咔擦。
又一層白煙散去,露出無垠識海里的千千網結,每一條皆是江承宇封印的咒術,而在此刻,每一條都震顫不止、自中心處裂開縫隙。
她想起了被遺忘的全部。
江承宇是她的心中摯愛,亦是其他所有人眼裡的修羅惡鬼。
白妙言道:“他該死。”
奈何她深陷心魔之中,無法逃離幻境,連自己都無法保全,更別說提刀報仇。
她甚至找不到可以除掉江承宇的刀。
咔擦。枷鎖破開一處傷口似的縫。
她看見那個陌生姑娘靠近幾步,黑眸晶亮,忽地抬手。
在謝星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