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彷彿仍留在掌心,她甚至想起自己無理取鬧,吵著鬧著要去靈獸鋪子。
謝星搖:……
不。會。吧。
沉默半晌,床邊紅色的人影伸手捂上側臉,試圖消除些許滾燙的熱氣。
想起來了。
一切全因她無情她無恥她無理取鬧,藉著酒勁肆意妄為,期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晏寒來百般無奈,變回一隻白狐狸。
……他怎麼想的啊。
難道她以生死相逼,不給摸就發瘋?
這下完蛋了。
晏寒來一定覺得她麻煩又厚臉皮。
頭一回醉酒就鬧出這種大烏龍,謝星搖呆坐原地,開始思考如何面對另一位當事人。
她想得認真,堪堪浮起第一個念頭,便聽見敲門聲。
“搖搖。”
門外的月梵輕聲道:“你醒了嗎?”
是禍躲不過,人固有一死,早死早超生。
謝星搖下床,快步走向門邊。
門外站了三個人,月梵笑眼彎彎,溫泊雪朝她微微頷首。
晏寒來安靜站在二人身後,神態如常,唯有見她開門時,眉頭皺了皺。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於他側臉之上,籠著一片病態緋色。
謝星搖耳後微熱,心虛挪開視線,不去看他。
“昨夜是晏公子送你回來的。”
月梵不知她還記得多少事,溫聲解釋:“你酒醒了嗎?”
謝星搖點頭:“嗯,已經沒有不適之感了。”
“那就好。”
溫泊雪笑笑:“當下到了午飯時間,我們先下樓用餐,然後討論接下來的事宜吧。”
很不幸,很倒黴。
等謝星搖梳洗完畢,下樓之時,只剩下晏寒來身邊的一把木椅。
若在這時露了怯,只會徒增不必要的尷尬。
她壓下心中古怪的情緒,坐在少年身邊。
晏寒來身上有股淡淡皂香,細細嗅來清爽澄淨,似竹似木——
像極了今早醒來,曾將她渾然包裹的味道。
不能繼續往下想了。
謝星搖默默垂頭。
她心亂如麻,並未覺察身邊少年不動聲色的一瞥。
晏寒來的心情不比她好。
他昨日酒意上頭、行事衝動,不知怎麼就應下她的請求,如今回想起來,煩悶不堪。
她最好是忘了。
但在謝星搖自房中開門的一剎,晏寒來分明見到她耳根上的薄紅。
……很煩。
“你們倆怎麼不說話?”
月梵正和溫泊雪興致勃勃討論選單,見他們二人正襟危坐,抬眼投來一道目光:“昨天晚上,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她用了開玩笑的口吻,謝星搖與晏寒來卻是異口同聲:“沒有。”
這樣一來,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一切正常。”
謝星搖反應飛快,輕聲補充:“只不過我一直吵吵鬧鬧,給晏公子添了點小麻煩。”
月梵露出瞭然之色。
“那你恐怕把他折騰得夠嗆。”
她說著笑笑,遞來一份選單:“今早我們遇上晏公子,發覺他染了風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乍一聽見這句“折騰得夠嗆”,謝星搖本打算透過喝茶緩解緊張,被嗆得重重一咳。
所以當她見到晏寒來,對方臉上才會那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