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面色微沉。
“官府斷案,講究一個證據。一家三口死得不明不白,雖然揪出了幾個頗有嫌疑的惡霸,但找不到確鑿證據,根本定罪不了。”
他說著身形佝下,往前稍稍探身:“不過啊,報應很快就來了。”
月梵挑眉:“報應?”
老人點頭:“就在慘案發生的一個月後,其中倆惡霸莫名其妙死了,死相悽慘,那叫一個血肉模糊。”
溫泊雪膽子不大,聽得後背發涼:“這又是誰幹的?”
老人瞟他:“既然是‘莫名其妙’,那自然沒抓到兇手。那兩人平日裡無惡不作,仇家結了不少,說老實話,官府也不大想管。”
[兩個惡霸死了,竹子被沈老爺移進府裡。]
月梵眼皮一跳,傳音入密:[話說回來……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副本的決戰是在沈府觀景閣,而觀景閣,也是沈老爺所建的。]
……沈老爺?
溫泊雪呆了呆:[這個角色不僅我們從沒見過,就連在原文裡,好像也從未露過臉。]
[沒在原文露臉,不等於他真的不存在。]
月梵無聲撩起長睫:[搖搖不是說過嗎?這裡是真實的修真界,不能被原著牽著走。戲份越多的角色越有可能是兇手,又不是在拍《名偵探柯南》。]
但這也僅僅是個猜想而已。
他們沒有線索、沒有依據,全靠一點兒蛛絲馬跡胡亂猜測,莫說找出真兇,連捋清這一系列的前因後果都難。
譬如沈老爺為何要移栽祈願竹,他和沈惜霜分別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全是未解之謎。
[目前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搖搖和晏公子了。]
月梵嘆氣:[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心魔危機四伏,他們一定在艱難求生,千萬不要出事啊。]
[嗯。]
想起自己心魔中的景象,溫泊雪心下發緊:[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與此同時,魘術中。
“艱難求生”的謝星搖飲下一杯金銀花露,回味著舌尖清涼甘甜的花香,露出幸福微笑。
龍平:……
他不是很懂。
他原本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沒想到居然與這對哥哥姐姐再相逢。
只不過這次他仍是人質,這兩人卻搖身一變,成了妖魔精怪的同夥。
謝星搖聲稱這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隨二人一併來到沈府,小孩子活潑好動,一不留神,就和她走散了。
犬妖聽罷恍然大悟:“哈哈原來如此!我方才還在納悶,沈府戒備如此森嚴,怎會有人不自量力闖進來。有我在,定讓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死無葬身之地!”
然後龍平面無表情,看著他親手遞給“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塊令牌。
犬妖:“沈府處處有禁制,攜上這塊牌子,能證明你們是自己人。”
……也不知道當他得知真相,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魘術裡的沈府看似井然有序,然而畢竟只是幻夢一場,裡面的妖魔精怪都不太聰明,漫無目的遊蕩於其中。
犬妖交給他們一人一塊令牌,沒交待具體去做什麼事,只說守好院子,莫讓外人進來。
謝星搖:“放心,我決不讓旁人有機可乘!”
有機可乘的她自己,的確不算“旁人”。
“萬幸萬幸,如果這兒是真正的沈府,我們肯定會被丟出去。”
犬妖走後,謝星搖拍拍胸口:“晏公子,這地方處處不對勁,你能感知到何處的氣息最為震盪麼?”
夢境由心而生,夢裡的一切都無法掩藏。魘術母體心中最在意的地方,散發的靈力也就越濃。
晏寒來抬眼,面上無甚表情,遙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