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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思緒被她窺見,他將心中湧起的情緒歸結為煩躁不堪。
晏寒來側開臉:“不必,多謝。”
“晏公子,喜歡甜食不丟人。”
她又往前一步,笑音漸濃:“還是說,你該不會覺得害羞了吧。”
“謝姑娘思緒活絡,想象力倒是——”
少年習慣性出言諷刺,如同刺蝟亮出自我保護的利刺,抬眸之際,唇邊嘲弄的冷笑陡然止住。
點心盒子被不由分說塞進他懷中,身前的人影無聲一動。
巷道偏僻,燈火闌珊,遠處變幻的光影淡如春水,浸透她半張白皙側臉。謝星搖踮起足尖,雙目停在與他咫尺之距的地方。
她輕緩笑笑,輕揚右手,眼中燈火融散,如有糖漿化開:“我看看——”
淺緋袖口掠過耳尖,惹來微不可察的癢。
熱氣湧上他耳根的瞬間,謝星搖後退兩步。
凝神望去,少女指尖瑩白似玉,正握著一片淺粉色花瓣。
與昨夜如出一轍的情節,這分明是一出張牙舞爪的報復。
想來也是,謝星搖向來同他針鋒相對,性子本就不服輸。
方才發悶的胸腔,像被貓爪用力一撓。
晏寒來無言抿唇。
“有片花瓣落在你頭上。”
身前的紅影立定站好:“晏公子不必道謝,舉手之勞。”
像是為了哄他,謝星搖順勢開啟點心盒,動作飛快,把一塊小甜糕塞進他口中:“味道怎麼樣?”
伶牙俐齒。
偏生甜香絲絲蔓延,細膩柔軟的奶香並非是假,讓他連生氣都做不到。
晏寒來垂眸:“……尚可。”
“好耶!”
見他沒有拒絕,謝星搖興致大好,又一次抬頭張望:“你看,那裡有家冰糖葫蘆!”
晏寒來嚥下被她塞進嘴裡的小甜糕,如往常一般冷然輕笑:“謝姑娘不久前還口口聲聲說,只有小狗才會不知疲倦四下覓食。”
“不要。”
伶牙俐齒的謝星搖伶牙俐齒地哼笑:“小狗饞了也要吃東西,汪汪。”
謝星搖吃飽喝足,沒忘記在城裡蒐集線索的任務,一邊嗅著滿街輕盈的花香,一邊細細思忖,應當從何處下手。
魘術一事讓繡城人人自危,幕後主使沒留下任何線索,連官府都查不出貓膩。
至於受害者,上至百歲老人,下至七八歲的孩童,彼此之間沒有相似點,顯然是為了隱匿行蹤、隨意選出的祭品。
很苦惱。
根本找不到調查的落腳點。
她想得出神,目光飄忽,驀地停在一處街邊角落。
他們已經走出僻靜巷道,來到另一條長街。此處雖然不比主街那般繁華,但也稱得上車水馬龍,幢幢樓閣鱗次櫛比,放眼望去,盡是熱鬧商鋪。
東邊的角落立著兩道人影,其中之一是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姑娘,身穿淡紫長裙,神色哀切憂鬱;另一位女子紅衣似火,凝神看去,是她似曾相識的長相。
謝星搖眉梢微揚:“錦繡姑娘!”
錦繡聞聲抬頭,見是她,回以一個友好微笑。
“夫人,這二位便是我曾向你提起過的凌霄山小道長。”
錦繡側目,對身邊的姑娘道:“凌霄山神通廣大,定能查明真兇。”
“錦繡身側是武館館主的道侶。”
晏寒來低聲:“溫道長攜我去武館時,曾與她見過一面。”
館主夫人微微頷首:“二位道長好。”
“夫人好。”
謝星搖向前靠近幾步:“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