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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麼辦。”
他揚了揚嘴角,語氣雲淡風輕:“不過是覺得難過。倘若當真鍾情,不會無理取鬧,讓她心生勉強。”
也對哦。
畢竟不是每個靈狐都像江承宇,得不到的,硬搶也要奪來。
只不過,倘若被一個死心塌地喜歡的人拒絕,那種滋味一定不好受。
謝星搖胡思亂想,耳邊一片恆長的沉默裡,晏寒來忽然出聲:“月生就說了這麼多?”
謝星搖點頭:“嗯。我急著來找你——”
這句話脫口而出,她驀地住嘴。
“若想完成分化,條件極為苛刻。”
晏寒來道:“一瞬心動,一段好感,都無法引出分化。靈狐皆知此事馬虎不得,分化的物件,往往是與自己情投意合的道侶或愛人。”
謝星搖點頭。
分化一生只有一次,如果隨隨便便給一個人,豈不是虧大。思來想去,還是道侶最靠譜。
她心下一動:“不過,也會有靈狐為了道侶之外關係的人分化吧?”
晏寒來笑了笑:“那便是不計後果,就算得不到回應,也心甘情願為那人留下一輩子的印記。”
“這樣的狐狸一定很少。”
謝星搖正色:“晏公子,你以後千萬別這樣傻,要是得不到回應,那就糟糕了。”
晏寒來沒說話。
她想到什麼,忽地彎起眉眼:“對了,既然你還沒選擇男女,今後會不會變成一個女孩?聽月生說,他無聊時會變男變女,模樣隨意變換,很有意思。”
“不會。”
室內沉寂須臾,晏寒來輕聲應她:“我是男子。”
“那只是你小時候暫時選定的身份啊。”
謝星搖:“我是說以後,遇上真正喜歡的那個人——”
她語意輕快,說著抬眼。
然後不知怎麼怔然愣住。
小室幽暗,唯有門邊燃著一簇燭火。
靜謐的暗色淌動如水,將眼前所見的一切渾然吞沒,晏寒來一言不發看著她,眸底映出火光。
這是無比認真的神色,他沒開玩笑。
但是——
掌心貼在晏寒來心口,她莫名被震得有些發麻。
“晏公子在山洞裡不是說……”
謝星搖想要往後縮一縮:“你尚未分化嗎?”
晏寒來喉音極輕:“我從未騙你。”
當時沒有,現在也沒有。
掌心的心跳愈來愈重,每一次跳動,都能透過手臂蔓延到四肢百骸。
謝星搖聽出他的話中之意,感受到耳後生出的熱意。
她只見過晏寒來的兩次發熱,其中一次,是在那晚的山洞。
發熱來得毫無緣由,他呼吸沉重,矇住了她的眼睛。
當夜同他在一起的,只有她一個。
什麼“不計後果,心甘情願留下一輩子的印記”。
什麼“即便被拒絕,也只會暗暗難過傷心,不願見她勉強”。
在此之前,晏寒來幾乎從未向她提起這方面的話題,細細想來,有江承宇的例子擺在前頭,這分明不是泛指每一隻靈狐。
這是晏寒來,在對她說。
只對她說。
神識緩緩渡入他胸口,隔著一層單薄衣物,謝星搖能感知到他的骨骼與血肉。
成熟健碩、清瘦頎長的,男人的身體。
肋骨延展,被緊實有力的肌肉渾然包裹,心臟跳動的一剎,惹來滾燙熱度。
心跳加速,又沉又重,熱氣上湧,她倉促又慌張。
想後退,又後退不得。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