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你捂熱。”
什麼捂熱。
那豈不就是——
謝星搖後退一步,脫口而出:“不不不用!不用晏公子暖床,我的意思是——”
這句話剛剛出口,她就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腦子裡嗡然一響。
晏寒來也是微赧,長睫簌簌顫了顫。
可惡。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大膽,鼓起的勇氣還沒一鼓作氣宣洩出來,就漏了個一乾二淨。
當時用“吸去毒血”的名義親了親晏寒來右手,就已經讓她緊張到心快加速,根本不像明面上那般雲淡風輕。
謝星搖壓下心中緊張,努力思考接下來的措辭。
猝不及防,角落裡的晏寒來張開薄唇。
“兩個人?”
她陡然抬眼。
洞外的樹叢輕輕一晃,在他面上映出婆娑倒影,少年眸光清潤,冷凌凌的眸子一眨不眨看著她。
嘴唇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卻又隱隱現出血一樣的豔。
謝星搖又摸了下耳朵:“……嗯。”
晏寒來默然起身。
她還是緊張,試探性瞟他:“我可以把被子搬過來。”
對方像是不動聲色笑了笑:“這種事情,還不必勞煩謝姑娘。”
他行走時沒什麼力氣,整個人看上去虛弱懶散,動作倒是很快,左手掀開毛毯,貓一樣進入被褥。
謝星搖跟在他身後,正要鑽進被子,聽晏寒來淡聲道:“這裡。”
他側了個身,讓出方才躺過的地方,被少年人的體溫浸染後,被褥散出縷縷暖熱。
晏寒來一頓:“衣服,是乾淨的。”
……還真成了暖床。
謝星搖點點頭,心中生出一絲小小的雀躍,乖乖躺進被子。
兩個人和一個人睡在被褥裡,感覺截然不同。
她從棉被裡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空蕩蕩,恍惚中翻了好幾次身,這會兒一抬眼,就能見到近在咫尺的另一道影子。
晏寒來的氣息好熱。
她總覺得不對,佯裝鎮定地開口:“晏公子,是不是染上了風寒?”
晏寒來:“並未。”
他小聲爭辯:“我還沒到一吹冷風就著涼的地步。”
明明上上次喝酒以後,某人就發燒頭痛,說話甕聲甕氣,還被雀知誤以為在打奶嗝。
謝星搖暗暗腹誹,正要開口,耳後兀地一熱——
晏寒來倏然側過身來,定定對上她雙眼。
四下幽謐,在無比狹窄的空間裡,二人幾乎是毫釐之距。
他眼中沒了平日裡的懶倦,如同澄淨潤澤的墨玉棋子,五官深邃,被晃動的樹影映出銳利輪廓。
碎髮凌亂,好似墨雲,因晏寒來微微一動,在頰邊輕悠晃盪。
昳麗,沉靜,凌厲又溫柔。
他喉結上下滾落:“還冷麼?”
其實已經不冷了。
靈狐少年氣息滾燙,足以驅散潮溼的冷意,但鬼使神差,謝星搖還是低聲道:“有點兒。”
於是耳邊傳來衣物摩挲的細微聲響。
她屏住呼吸。
隨著熱意流淌,晏寒來左手貼上她後背,往懷裡一壓。
他身上是乾淨清爽的皂香,夾雜有藥膏的薄荷氣息。
謝星搖嗅了嗅,與此同時,感受到少年心口沉重的震動。
晏寒來:“這樣呢?”
“唔。”
溫暖的被窩最容易讓人心生睏倦,謝星搖腦袋越來越沉,沒頭沒尾地問他:“晏公子,靈狐一族會因為心愛之人分化性別,對吧?”
晏寒來:“嗯。”
她低低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