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寫‘封越’怎麼樣?”
他沒說話,還是點頭。
於是女孩的手整個包過來,不太熟練地帶著他一筆一劃開始寫字。
她的手掌其實比封越嬌小很多,沒辦法將其全然包住,軟綿綿的掌心肉如同小棉球,即使碰到了即將癒合的傷口,也並不會覺得疼痛。
江月年的聲音輕輕柔柔:“弄疼你了嗎?”
封越幾乎是立刻回答:“沒有。”
只是腦袋懵懵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願意像近距離觸控他,以往從人類那裡體驗過的所有接觸,只有殘暴的拳打腳踢。
他頭一回真切地意識到,原來觸碰別人,也可以是這樣舒適且令人愉悅。
兩個字很快就被寫完,江月年鬆開他的手直起身子,頗為滿意地看著紙面:“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合作的成果哦!還不錯吧?”
封越看著白紙黑字,有些出神。
他的名字……被他們倆一起寫出來。
落筆飄逸瀟灑,有著蒼松勁枝般的力度,端端正正立在白紙中間,莫名帶了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儀式感,那是屬於江月年的氣息。
讓他捨不得像其它習作那樣丟掉,而是想要好好珍藏。
“其實你的字已經很不錯啦,你真聰明,不管學什麼都這麼快。不久以後,一定能——”
江月年最後一句話沒說完,就見一道圓滾滾的白色影子撲到桌子上。
是被她放在沙發上的雪球。
奇怪,雖然讀不懂狐狸的情緒,但她總有種奇怪的直覺,覺得小傢伙……似乎有點不高興?
對此,小狐狸只想表示:呸呸呸,當然不高興,這不是它預想中的劇情啊!!!
第一次有了願意給他一個家的女孩,還認識了和她一樣悉心照顧著自己的貓咪獸人,兩份喜悅相互重疊,帶來了更多更多的喜悅——
本應得到夢幻一般的幸福時光,然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麼你們兩個要當著它的面那麼近距離地接觸呢!還握手,還教他寫字,還說了那麼多鼓勵的話,真的很讓狐生氣好不好!
明明它也和這隻貓一起在家裡等她,明明比起對江月年的重視程度,它從來不會比封越低。
但當他們倆其樂融融地接觸與談話時,狐狸形態的自己只能靜悄悄待在沙發上,宛如一個憨憨吉祥物。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它卻始終不配有姓名。
——它才不要呢!
“怎麼了,雪球?”
封越輕輕揉一揉小狐狸腦袋,惹得後者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咕嚕聲,滿臉傲嬌地扭過腦袋。
“不會是生氣了吧。”
江月年湊上前將它端詳一番,恍然大悟地“噢”了聲:“我知道了!雪球這是吃醋了。”
小白球眼睛一亮,耳朵倏地立起來。
不愧是她,一眼就能讀懂它的心思,要想道歉的話,只要抱抱它就好啦。
它得意洋洋地晃悠著尾巴,然而在聽見江月年下一句話的瞬間,立馬神情僵硬地呆愣在原地。
“你回家之後,是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練字,沒有和它玩?”
小姑娘化身現代福爾摩斯柯南金田一,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真相只有一個!以我爺爺的名義發誓,雪球一定是覺得被你忽視不高興,所以才吃了字帖的醋——它不是一直都特別黏你嗎?”
小狐狸:……
小狐狸:???
才!沒!有!不要顛倒黑白啊喂!虧它還那麼信任她,能不能說點正常的東西!它怎麼可能吃什麼字帖的醋啦,還有,它才沒有一直黏著那隻貓嘞!
“快快快!”偏偏江月年那笨蛋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