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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同學?”
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對方之前的動作,而是雙眼朦朧地坐直,在下一秒露出喜出望外的笑:“你終於醒啦!身上還有沒有特別難受的地方?那些傷口感覺怎樣?”
她說得目光灼灼,秦宴的思緒卻跑到了另一邊——他的視線,停留在女孩受了傷的唇瓣上。
紅潤的薄唇隨著說話一張一合,傷口像是被狠狠咬過似的,不僅在周圍破開一層皮,還暈出一層輕粉帶白的異樣色澤。
這樣的景象讓他想起……
當時在那條陰暗的巷子裡,自己就曾無比貼近地,啃咬過這張嘴唇。
那是極度甘甜且柔軟的味道,少女清香與血腥味彼此交融,讓他失了理智,竟然主動按住她腦袋,把親吻加深。
在人家小姑娘嘗試著渡血時,他主動吻了江月年。
……他是禽獸吧。
秦宴兀地紅了臉,倉皇之間不敢與她對視,彆扭地別開視線。還沒等他想好措辭,耳邊就響起似曾相識的聲音,正是江月年的系統木木。
它顯然是個話嘮屬性,自顧自開口說話時,莫名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竊笑:【哎呀,我忽然想起來,有件事兒一直沒弄明白。】
江月年沒想到它會在這時候出聲,很乖地認真詢問:“什麼事情?”
【去見秦宴之前,我曾經三番四次地提醒年年,如果對賭失敗造成時空波動,她會直接被這個宇宙抹殺掉。】
它說得興味盎然,字字句句裡都是神秘兮兮的笑意:【但她為什麼還是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了呢?想不通。】
咦。
萬萬沒想到它會突然說出這件事情,江月年很沒出息地睜大眼睛,臉頰被火燒得滾燙。
阿統木你你你居然賣隊友!明明說好了不告訴他的!這、這讓她怎麼跟秦宴同學解釋啊!
眼看小姑娘從耳根到臉頰都是通紅一片,罪魁禍首阿統木在心裡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狂笑。
它的主人知道自己會在與食人鬼的戰鬥中死去,因此特意囑託過它,不要讓江月年對如今的秦宴產生太多好感。
如果兩人之間只是平平常常的普通同學關係,當他死去時,那個女孩才不至於太傷心。
它一直很聽話,所以一直勤勤懇懇地在江月年面前裝啞巴,從沒主動向她提起過秦宴。但現在麼——
普天同慶秦宴活下來啦!四捨五入可不就是表白戀愛結婚一氣呵成嗎!它這個最大的cp粉粉頭在之前憋得要死,終於在今天過節啦!就算回去被主人訓又有什麼關係,它嗑的cp必須在一起!
【不會吧不會吧!】
秦宴的系統憋得太久,也跟著湊熱鬧,咋咋呼呼地加重語氣:【你是說,那姑娘就算冒著丟掉性命的危險,也要去新街救他——不會真有人會這樣做吧!】
江月年:……
為什麼連你也來湊熱鬧啦!你們倆一唱一和在說相聲嗎!秦宴你做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系統?
他們三個狀況焦灼,病床上的秦宴則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把目光輕輕放在跟前小姑娘白皙的側臉上。
江月年……居然是頂著這樣的風險來救他。
她自始至終從未提起過分毫。
【現在任務完成,我們倆也該走啦。】
阿統木的聲音裡止不住笑,說完忽然尾音一轉,變了個話題:【對了,那邊的秦宴小同學。】
說到這裡,它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活像個得意洋洋的痴漢:【我把你的書桌抽屜給她看了。噢,還有那個草稿本里的畫,年年誇你畫得很厲害。這是咱們最後一次對話了,你不會怪我吧?溜了溜了,再見哈!】
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