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兔子一樣粉紅色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沁了淚珠,溼答答沾在睫毛上,看上去無辜又委屈。
襯托得江月年,嗯,總有種在欺負人的罪惡感。
就連阿統木也忍不住嘖嘖驚歎:【我的天,小變態這樣,也太讓人頂不住了吧。】
尾鰭縹緲如雲煙,在水裡不斷地漂浮晃動,在觸碰到她的手掌時倏地上湧,還沒等江月年反應過來,整個右手便陷入了半透明的薄紗之中。
像是置身於冬天的霧氣裡,湧動的水波一陣陣盪漾在手背,手心則被尾鰭極盡輕柔地戳弄,帶來有點奇怪的癢。那種感覺摸不著又捉不住,江月年下意識輕輕一抓,尾鰭彷彿受了刺激,再度倏地張開,激起一片水花。
她聽見姜池的吸氣聲。面色緋紅的少年低下腦袋,猶如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卻強忍著咬緊嘴唇。
勾人又純情,像輕飄飄的柳絮劃過心口。
吸氣聲之後,便是籠罩整個房間的寂靜。
“那個,”為了緩解尷尬,江月年嘗試著搶先打破沉默,“你好些了嗎?”
她本來想問的是“舒服嗎”,但這句話總帶了那麼點說不清的色氣感,像是從某po和某棠的小說裡穿越過來的。
和想象中一樣,姜池並沒有回答她。
他臉上紅暈未退,表情雖然依舊冰冷,卻無端顯出幾分示弱般的慌亂,連直勾勾惡狠狠的目光也被削弱大半。
像是小動物炸了毛,卻又下意識地撒嬌。
姜池努力平緩劇烈的心跳,佯裝出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看似平靜,實則心裡早就亂成一團。不僅被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看見求偶期時狼狽的樣子,居然還……
還在她的撫摸下感到了舒適,忍不住想要去迎合,甚至發出了無比羞恥的輕哼。
難以言喻的恥辱。
更讓他暗自氣惱的是,自己本應該抗拒人類的接觸,卻出乎意料地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明明他最為厭惡人類,被他們折磨得半隻腳踏入了地獄,卻還是在江月年的撫摸下感到了歡愉。
他真是糟糕透了。
“你、你不用害羞。”
同樣紅著臉的女孩子一本正經告訴他:“這屬於正常現象,不是什麼羞恥的感覺,那個,所以,沒事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聲音越來越小。
廢話。
江月年想,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怎麼能不害羞。
浴室狹窄,窗外雨聲朦朧,昏暗的光線模模糊糊,耳邊彷彿還回蕩著姜池之前喘氣的聲音。
她真的真的只是個沒怎麼和異性接觸過的孩子啊!這種場景一個人怎麼承受得來。
更何況阿統木還一直在腦海裡痴漢笑。
“……總之,以後請不要再傷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