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江月年打字飛快,等訊息送出去才發現,她好像……表現得有點過於主動了。
於是只好忍住臉頰上的燥熱,乾巴巴補充一句:【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
秦宴緊緊凝視著那兩個字,握住手機的手指暗暗用力。
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被某個人當作朋友。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江月年。
江月年看不見他愈發深邃的眼瞳,繼續發訊息:【對了,既然是朋友,你以後就不要再叫我“江月年同學”啦,聽上去怪生疏的。直接叫名字就好。】
上一首歌唱完,周圍的歌聲安靜了一剎那,緊接著是輕柔如水的前奏。
她指尖一動,帶了點遲疑地繼續落在螢幕上,速度比之前慢了許多,似是斟酌:【那個,你也可以叫我“年年”,我身邊的朋友都是這麼叫的——這也不算是什麼親密稱呼啦,就是,喊起來會比較順口。】
啊啊啊,她究竟在說什麼。
哪裡有人強迫別人叫自己暱稱的,秦宴同學會不會覺得她很奇怪?
江月年想撤回卻又覺得過於刻意,因為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悄悄抬起眼睫,不動聲色地轉過腦袋。
沒想到秦宴居然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
一些若有若無的熱氣從足底蔓延,逐漸席捲全身,江月年故作鎮定地與他對視,其實心裡亂得不行。
歌曲前奏的調子悠揚一轉,輕飄飄地蕩入耳畔,化作一片羽毛,把大腦撓得暈暈乎乎。
室內很暗,充斥著黯淡又曖昧的淺淺光暈。坐在她身旁的少年略微低著頭,任由昏暗燈光勾勒出臉龐稜角分明的輪廓。
他的睫毛好長,像漆黑的羽毛,在輕輕顫抖。
秦宴忽然嘴角一彎,無聲笑了笑。
還沒等江月年反應過來,便垂頭俯身下來,嘴唇差點貼在她耳垂。
然後她聽見清越的少年音,有些羞怯,也有些沙啞,餘音綣綣纏繞神經,讓她耳朵兀地發燙發癢。
秦宴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低叫她:“年年。”
原來小說裡寫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可以真實存在的。
胸口像是空了一下,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態。隨即心臟開始發狠般猛地跳動,彷彿不知在什麼時候就會撞破前胸。
這是種全然陌生的感覺。
周圍別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秦宴低沉的尾音,讓她情不自禁地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江月年知道這種感覺的名字。
陌生的情愫轟轟烈烈狂湧而來,把理智吞噬得一絲不剩。腦海裡緊繃著的弦徹底斷開,她難以抑制地、有生以來 永別
江月年怔怔坐在餐桌旁, 看著謝清和給自己夾了塊糖醋茄子。
她從ktv回來時,家裡剛好做完飯。這本來只是一頓與平常沒什麼兩樣的晚餐, 可她卻什麼胃口也沒有, 拿著筷子坐在原地, 好一會兒沒出聲。
“年年。”
身旁謝清和的聲音把放空狀態徹底打破, 江月年後知後覺地轉頭,撞上對方滿帶探究的視線:“怎麼不吃東西?遇上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她條件反射地否認,聲調微微拔高, 很明顯就能看出處在有些緊張的狀態,“我只是……只是在想一道數學題的答案。”
其實是不由自主想起了秦宴。
他的側臉、長睫與揚起的薄薄唇角, 還有那一聲勾人至極的“年年”。
每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滲透進心頭,彷彿融化的蜜糖, 浸出令人心甘情願沉迷其中的甜。
“你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地端坐了整整三分鐘, 偶爾還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