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的慾望更加原始,本能,因此更加粗鄙,不高尚,卻也更狹小,純粹。
盛昱龍聽著趙忠祥用斯文又溫和的聲音講述著雄性動物為了交配付出的代價和血汗。臺詞講說,為了與異性交配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動物在交配方面的渴望在人類看起來似乎有些瘋狂,不可理解。交配權,似乎是雄性動物生存的基本需求,又像是一切努力的最終目標。
看上它,頭破血流也要佔有它。
他想,他和陶然要是動物就好了,看上這頭小雄鹿,他要做的只是憑藉自己的身體力量去佔有他,一切粗暴而簡單。
“你怎麼看起動物世界來了?”陶然突然在他身後笑著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陶然一邊拿著杯子喝水一邊看向他這裡。盛昱龍坐了起來,說:“沒什麼看的,你作業做完了?”
“沒有,出來喝口水。”陶然說著走到他身後,往沙發背上一靠,斜著身體看向電視,電視上正在演兩個雄性羚羊的爭奪大戰,其中一個犄角都撞斷了,看著慘不忍睹,獲勝的那一個也沒好到哪裡去,可以說頭破血流。
鏡頭往下一轉,那頭獲勝的雄性羚羊就騎到了母羚羊的身上。中央臺審查一向嚴格,播放起動物的故事來沒想到竟然這麼直接,雖然沒有區域性特寫,看的也叫人面紅耳赤。陶然站直了身體,說:“啊,我說你怎麼會看動物世界……”
一向痞裡痞氣的盛昱龍竟然一聲沒吭,只拿過他手裡的杯子,仰頭喝了個光。
說真的,他也覺得這動物世界裡的鏡頭比看片都帶勁,感覺動物的行為更原始,躁動。
“電話號碼我給你記在牆上了,”他對陶然說,“你有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
陶然點點頭,發現盛昱龍在盯著他的胸膛看。他略有些尷尬地拉了拉身上的背心,調整了一下位置。
他穿的是大背心,當時劉娟買了兩件,一件給了他爸,一件就給了他。陶建國穿上正好,他穿上有點大,鬆鬆垮垮的,有些地方半露不露的,他都是睡覺的時候穿,面料柔軟,型號寬鬆,穿起來舒服。
盛昱龍察覺了他的動作,清了清嗓子,抿著唇說:“你這是什麼背心,跟光身子似的,出去不要穿。”
“我在家穿的。”陶然說。誰會穿這樣的背心出門啊,他又不是譁眾取寵的人。
陶然說完就又回房去了,盛昱龍翹著二郎腿,伸手拿了個葡萄,盯著那紅通通的嫩葡萄看了一會,手指頭搓了搓,一擠,葡萄汁就流出來了,沾溼了他的手指頭。
他蹭了蹭嘴唇,很甜。
但肯定沒有陶然的甜。
春意滿┃五月二十一日,雨
陶然做完作業出來洗漱的時候, 發現客廳裡的葡萄已經被盛昱龍吃了大半,而盛昱龍人已經不在客廳裡,去睡覺了。
這葡萄貴, 買的時候就是圖新鮮, 陶然不想放隔夜,所以就在洗漱前把剩下的都吃了。他吃葡萄吐皮, 盛昱龍吃葡萄皮都不吐,連皮帶肉一起吃。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雨停了一會, 天色卻依然很黑。陶然起來的時候盛昱龍還沒有起, 等到他下午回來的時候, 盛昱龍已經走了。
盛昱龍不在家,房子好像一下子就空曠了起來。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天色陰霾, 氣溫淒冷,陶然把薄棉襖都穿上了。他中午的時候特地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接下來兩天還有雨,他們這裡都快要淹了, 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陶然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他三奶奶告訴他說:“你媽沒在家,今天早晨剛回孃家了, 好像跟你爸鬧彆扭了。”
陶然有些訝異,想著莫不是還是因為上次吵架的事,到現在倆人都沒和好?
陶建國也沒在家,他三奶奶說等陶建國回來了,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