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口,點了一支菸,吸了一口問。
小雨細密,被風吹著往傘下跑,打溼了陶然的褲腿。他沒說話,把傘遞給盛昱龍。盛昱龍個頭比他高,撐傘更方便。
盛昱龍接過來,說:“陶然,你……”
“你別這麼叫我。”陶然說。其實剛才在飯桌上聽見盛昱龍第一次這麼叫他,他就覺得渾身要起雞皮疙瘩。
盛昱龍愣了一下,說:“你以前不是不喜歡我叫你陶陶,現在叫你陶然,你又不願意了?這不是你一直要求的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反正你不要這樣叫我,我覺得很奇怪。”
“你奇怪我也得這麼叫了。”盛昱龍說,“以前叫你陶陶,那是把你當小孩子,如今叫你陶然,是告訴你咱們倆是平等的,都是成年男人,你要願意,也可以不叫我六叔,叫我盛昱龍。”
“我是不該叫你六叔了。”陶然說,“你臉皮這麼厚,我叫六叔,你好意思應麼?有你這麼當六叔的麼?”
盛昱龍就笑了,習慣性地想要攬住他的肩膀,卻被陶然抓住了胳膊,他只好收了回來,說:“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麼?”
陶然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就加快了步伐,想要快點追上他爸媽。盛昱龍步子大了一點,說:“我就喜歡你這種勁勁兒的樣。”
陶然放慢了腳步:“什麼是勁勁兒的樣?”
“欠操的樣。”盛昱龍說,“讓我想把你弄的服服帖帖的,但又有點不捨得,貓抓似的癢。”
“……盛昱龍!”
盛昱龍就笑了,陶然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不要臉真的是他能說出的最難聽的話了。沒想到盛昱龍說:“這就叫不要臉了?”
這才到哪。
陶然緊緊抿著嘴唇,看了看前頭的陶建國夫婦,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